冬暖故将镰刀放到了打开的包袱里,却未将保护里的香烛果品摆出来,而是站起了身,走到司季夏面前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唤他道:“平安。”

司季夏还未应声,当他抬眸看向冬暖故时冬暖故朝他微微笑了笑,道:“方才我在路上看到了开得正好的花儿,我去摘些来,平安觉得如何?”

司季夏的眸光晃了晃,他本是想摇头说不必了,谁知冬暖故还是微笑道:“平安答应了丞相大人替他做的事情,总不能马虎了不是?”

司季夏轻轻回握了冬暖故的手,道:“我方才未有瞧见何处有花儿,离此处远不远?”

“不远。”

“我和阿暖一起去。”

“不过是一盏茶不到的路而已,我还是走得了的,不用平安跟着我。”冬暖故拒绝了司季夏,“放心,近得很,我会快去快回的,平安把香烛果品摆了,香烛下压着纸钱,烧些。”

司季夏还是有些不放心,默了默后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叮嘱道:“那阿暖自己当心些,有什么事情就大声唤我,我听得到的。”

“好好好,我的相公大人。”冬暖故很是无奈地笑了笑,松开了司季夏的手,转身走了。

转了身的冬暖故面上旋即没有笑意,她没走来时的路,而是拐向了另个方向。

她这是把时间单独留给了司季夏,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他必是不愿意有人在他身旁。

就算是她,也一样。

也或许正因为是她,他才没有拒绝她去摘花。

因为越是在乎的人,这样的时候,他才越不愿意她在身旁。

因为有些事有些话,只有自己时才做得出说得出。

所以司季夏没有阻拦冬暖故,也没有随她一起去。

冬暖故离开了,司季夏还是在坟冢前立了少顷,这才慢慢屈膝,在坟冢前跪坐下身,将香烛点上,将果品摆好,再将纸钱拿出来点燃上。

火光映在司季夏墨色的眸子里,有些红。

风吹着纸钱燃烧过的黑灰,在坟冢前打着旋儿。

纸钱点燃了,司季夏怔怔看着自己手里的纸钱一会儿,将它们暂且先放回到包袱里,用镰刀压上,随后只见他抬手伸手自己的颈后,解下了一样什么东西来。

一条细绳带,中间坠着一块墨玉佩。

这是冬暖故替他挂在脖子上的墨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