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跟着一起马上离开的徐元胤,而是拿出两个药瓶子交给了站在一旁的贺东华,“这是愈合伤口的药,洒在上面就好;这是内服的药,每天三次,每次两粒。嗯,你可以多劝劝你大哥,向诺诺道个歉。诺诺虽然狠了点,但是对自己在乎的人却很好。那个鬼胎,一旦出生必然会扰得家族不宁,人丁衰亡,所以诺诺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徐元胤这一番话,并没有直接跟贺东翔说,却也是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至于他能不能听进去,就不关他的事了。

说完,他也微微颔首,离开了房间。

贺东华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贺东翔,暗暗叹了口气,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他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大嫂背着大哥出轨怀孕,仙儿为了狠心铲除鬼胎,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或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大哥挂念和大嫂二十几年的夫妻之情,却没能看透仙儿的用心,才会意气用事说出那样一番话。

想着,他将手里的药品递给了贺东翔,“大哥。”

贺东翔望着他,并没有马上接过药瓶,而是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弟弟,“东华,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贺东华摇摇头,“大哥,你没错,仙儿也没错,只是你们理解的立场不同。大哥,你对大嫂……是真的,原谅了么。”

“不,我不会原谅她的。”出乎意料的,贺东翔回答得十分坚决,目光看了看怀里晕过去的黄月英,一抹厌恶闪过。纵然如此,却无法磨灭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感情啊。更何况,他们还有一对儿女,那一对儿女也是贺家的子孙。

半晌,贺东翔接过贺东华手中的药瓶,“你出去吧,让我好好静静。”

贺东华想要说什么,最终化为一声淡淡地叹气声。

——

因为请了徐心家来医治老爷子,慕容仙儿也放心了不少,在贺家呆了两天,慕容仙儿简单地带着一个背包,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刘国兵和冯辉生等人已经在京城呆了一段时间了,毕竟京城的珍宝阁早就在筹备当中,如今一开业,便顺便在这儿等着慕容仙儿。直到慕容仙儿打电话给他们,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虽说慕容仙儿答应了一定会出现,可是他们这个小老板,总会时不时玩消失,如今更是在消失前下了那么一个命令。想当初他们两个听到在一个月之内开满二十家珍宝阁分店时,却是吓了好大一跳。

一群人起早贪黑忙里忙完,总算勉强完成了这个任务。古玩店并不好开,尤其真正的好东西却都在慕容仙儿手里,如今还有一大半的分店连所谓的镇店之宝都没有,这一切,只能等慕容仙儿回来。

“老刘,你说魅儿这小丫头究竟是怎么了,说开分店就开分店,这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啊。咱们虽说勉强做到了,可是好几家的分店简直是拉低我们珍宝阁的后腿,我根本看不下去……”冯辉生坐在办公室不断朝着不远处的刘国兵抱怨道。

刘国兵一手拿着放大镜望着刚刚送来的商周时期留下的破损香炉,瞥了一眼那皱着一张老练的冯辉生,“待会魅丫头就要来了,你把这话说给她听吧。我这些天光听你说这些,耳朵都起老茧了。”

冯辉生顿时干笑了两声,搓了搓手,“这个,我不就说说嘛,魅丫头人小鬼大的,肯定有她的用意吧。”

刘国兵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然而当他低下头准备再次查看那个香炉时,办公室却传来敲门的声音,紧接着助理推门而入,“经理,有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士点名要见您,而且……。”

听到“戴着面具”几个字,冯辉生立即站了起来,就连刘国兵也急忙放下手中的放大镜,看着那名助理,“她在哪,怎么不带进来?”

“她说让你出去,好像有什么事情……”那助理没想到冯辉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愣愣地开口道。

“这丫头,搞什么鬼呢?”冯辉生嘟囔了两句,抬起头看了看刘国兵,两个人就这么直接走出办公室。

京城的珍宝阁从装修来看,承袭的始终是古色古香的构造,然而占地面积几乎有两个广海市的珍宝阁那么大,一共三层,最上面的一层,甚至单独开辟出来,按照先前的计划打造成一个小型的拍卖场地。

这样的古玩店,在京城来讲,若不是当初慕容仙儿借着“魅”的名声一度造势,恐怕在京城这才古玩汇聚的杰灵之地,恐怕很难将这么一个古玩店经营下去吧。纵然如此,在古玩界,却依旧受到了不少的排挤,甚至因为从开业到现在,所谓的首席鉴宝师魅一直不曾露面,引来的质疑声也是越来越大。

冯辉生和刘国兵刚一下楼,就看见慕容仙儿一袭白裙带着面具站在大厅人群之中,亭亭玉立,清丽脱俗,一直吸引着大厅不少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这丫头,还是这么张扬啊。”深知慕容仙儿并不会为了这些打量的目光而感到困惑,冯辉生感叹了一句,正要上前,却突然硬生生刹住了脚下的步子。

跟在他身边的刘国兵愣了一下,刚要说话,却不经意间看到门口走进的一群人,脸色顿时一沉。

那进门的人一共六个,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两个还合力抬着一个箱子,上头用红布盖着。看到冯辉生和刘国兵,一个中年男子不由出生笑道:“这不是咱们的冯经理和刘老板嘛,这么多些天了,可总算见到人了。”

“何军,你究竟什么意思,一而再再而三来这儿挑事,正当我们珍宝阁好欺负不成!”冯辉生冷着脸呵斥道。这何军自打珍宝阁开业之后,总是三天两头往店里跑,提出各种奇怪无理的要求,被他回绝了几次之后,如今竟然带着好几个人来店里,摆明是不怀好意而来。

“冯经理可别这么说,我今天可是给你们珍宝阁送礼来了。”说着,他示意那两个抬着箱子的人将箱子放在地上,这才继续说话,“这是我的客户前些日子从一户深山老农家得到一个物件,研究了很久,一直拿捏不准,这不,特意将它抬到珍宝阁,希望冯经理给我们一个答案啊。”

听他这么一说,冯辉生脸色更加黑了,“何军,如果我没记错,你自家的亲戚也开了一个小型古玩店吧,这么大笔生意你自己不留着,偏偏送到珍宝阁,还真是热心肠啊!”

“冯经理也说了,我们家亲戚开的是小店,比不上你们这珍宝阁大气辉煌,对于看看小件的东西倒还行,可是这么大一个玩意,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何军笑得格外欠揍,继续说着,“当然了,除了这件事,我自然还有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再过半个月就是华夏首届鉴宝师资格等级考试,听说你们的首席鉴宝师魅,曾经在鉴宝行五年一度的鉴宝交流大会上大出风采,年纪轻轻难以服众。我这不受人所托,特意来下挑战书来了。”何军笑着,指了指他身边的年轻的一男一女,“就是他们两位。”

冯辉生活了大半辈子,头一次看到有人居然正大光明来到店里下挑战书!这年头,就算挑战也是双方约定吧,那还会有这么古老的方式,挑战书!而且看对方,居然真的拿出一个信封,煞有其事的模样,让他嘴角不由抽了抽,不动声色望了望不远处站在人群中的慕容仙儿。

“你们的鉴宝师魅呢,让她出来。”那少女晃了晃手里的信封,娇喝了一声,“哼哼,我才不信她有爷爷说的那么厉害呢。”

冯辉生有些无语,看了看身边的刘国兵,却发现后者这拧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正当他要说话的时候,刘国兵突然脸色一变,“你是唐家的人?”

他先前曾有幸见过唐老一面,也看到了唐老这一对孙儿,怪不得他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这一男一女很熟悉,想了半天才想出来。

“你是谁?”那少女望着认出她的刘国兵,眨了眨眼,问。

刘国兵顿了一下,没等开口回答,何军却抢先一步介绍起来,“唐小姐,他呀,以前可是鉴宝行的分店老板,可是因为手脚不干净被人赶了出来,现在应该是被珍宝阁的人挖过来了吧。”

刘国兵和冯辉生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刘国兵指着他,语气里满是愤怒,“何军,你胡说什么?我刘国兵做人坦坦荡荡,不像你那么无耻!”

“哼,别以为珍宝阁将你挖过来了,你还真就当自己是回事了。”何军冷哼一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