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对方灼灼的视线,整个人便忍不住就是一哆嗦,“小姐……”侧脸向旁边看去。

童瑶未曾回头,复又拿起木梳,一点点的梳起头发来。

“喝?”

玉叶吞了吞口水,眼睛死死的顶住了盏茶,心里害怕的要命。

手心一重,玉叶只觉那轻飘飘的重量似乎压在了自己的心里,沉甸甸的,让她动一下都十分艰难。

秦妤静静的盯着她。

茶盏凑近,玉叶嘴唇颤抖。

直勾勾的盯着那盏茶——

死死僵持了动作许久,终是忍不住痛哭起来,泣不成声,玉叶放下茶盏在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小姐,小姐饶了奴婢……”

童瑶这才起身,几步到了玉叶跟前,伸手抬起她的小脸。

已是憋的通红一片,泪痕满面。

“可以饶你。”

“可,日后母亲若叫你做些什么,你必须要与我说。”清亮的眸光直视着玉叶,童瑶一字一句道,“若你胆敢再错一次……”

微微勾唇,玉叶从对方的笑容之中却感受到了无边的恐惧。

……

事情其实并非很难,实则在童府的时候,秦妤便察觉到玉叶不对,实则刚开始也未曾察觉。

真正觉得不对,还是得从采薇生病了去不来京城开始。

采薇在前日还好生生的,病痛丁点儿前兆也未曾有,突然间的,便坏了。

只是有一点点的怀疑罢了。

进了京城之后,实则原本在童府事事并不出挑的玉叶,忽而却变得格外勤奋起来。譬如童瑶要去哪里,她即便不能跟着一起出去,也要过问上两句。

秦妤本来就是敏感细心的人,有一丝不同,她旋即便察觉到了。

那日与童瑶外出去了首饰铺子,回来之后却见玉叶候在小馆子前,却见对方泪眼摩挲着对她和童瑶道。童夫人很生气。

实则童瑶入了屋子见了童夫人之后。童夫人却并没说什么,只不过交代了两句罢了。

玉叶说话,便叫秦妤多想了。

或许是觉得不安。秦妤到底还是觉得此人不对劲儿。

趁了对方不注意,便格外仔细的将玉叶平日睡的床榻、贴身的衣物、首饰都翻了一遍。

发现这包药的时候,当真是纯属意外,之后。秦妤便将东西给拿走了,衣物归置整齐。便如未曾动过一般。

又放入与这包药几乎模样无二的纸包还有粉末,只不过这包里面,是她从这家下榻之处要来的普通面粉罢了。

秦妤想着,便对童瑶一一说清楚了。

“且瞧瞧她想怎么做。”

童夫人一不做二不休。若是这次揭穿了玉叶,那么童夫人不会甘心,还会继续下次。

未曾想。这么一等,时日便是等到了去侯府。

此刻。便是童瑶也意识到,童夫人约莫是在琢磨十分可怕的事情了。

不管是什么,童瑶都不想经受。

茶水洒了一身……

秦妤红苕被支开……

玉叶将童瑶领去了偏房……

玉叶背对着童瑶下手的时候还自以为很是高明,实则,童瑶喝下的不过是和着粉末的茶水罢了。

至于……

自然了,不长眼的人是有的。

譬如,童瑶在屋内听到姚谦的声音时,刹那之间,对于童夫人的算计,便完完全全清楚了。

于此,也只得冷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