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陈操之也沉不住气了。

“段希春,你最好适可而止。今日元帅设宴款待世子,你应该替元帅好好招待他才是!”陈操之大声对青年说道,故意把‘招待’两个字压得很重,丝毫不害怕被别人听出其他的意味。

“小人明白。”青年向陈操之躬身行礼,说道。

从‘招待’两个字里,温凉听出了许多让人不舒服的意味,难道陈操之摆明了是要为难自己?转念一想,刚才陈操之的这几句话分明已经把责任推到了元帅魏继远身上,那么在常人看来,紫衣青年三番五次刁难自己,是受元帅魏继远的指使。

“世子,久闻您才情横溢。段某却对剑术略懂一二,不知可否与您比试几招,点到为止,还望您不吝赐教!”青年微微欠身,双手合十真诚的向温凉请求。

即便这无理的要求听起来多么好笑,众人依旧屏气凝神,静静地等待着温凉的回应。

温凉无奈的摇了摇头,往自负得意的人的脸上看了看,心想你是真的想拿剑来斗我的笔杆子吗?我的笔杆子尘封已久,你的利剑却四处招摇。

见温凉在犹豫,一旁的几个将军赶紧怂恿道:“世子,我等着实想一睹您的风采,您可不能吝啬!”

“是啊,您就屈尊和他公平比试,点到为止,权当做宴会的助兴了……”余下的人急忙应和着。

温凉又知晓了一些事情。这些起哄的将军都不是虎军原有的将领,不然他们不会如此这般,跟着陈操之让自己难堪。眼下,这虎军元帅不敢言语,虎军诸将被暗自调换,难道这好几万虎军已经成了陈家的部曲了不成?

“没关系,让我来应付他。”郝仁放下筷子,轻声对温凉说罢,站了起来,换了一种极其不屑和轻蔑的语气对青年说道,“你连剑都没有,拿什么跟我比?”

郝仁并不想比试,便想以青年无剑拒绝他。

况且青年真的要选在这个时候比试剑艺?这算挑衅?还是单纯的比试?

“剑有的是。”陈操之大笑一声,拿起放在地上的佩剑,将剑扔至空中,“段希春,接剑!”

青年接剑。

郝仁咧嘴一笑,不急不躁的说道:“既然你的主人不敢跟我们世子比剑,你尚且不够资格,那就让我来跟你比试比试,如何?敢不敢?”

“有何不敢。”

郝仁从地上拿起温凉的心头宝贝,冲着他做了个鬼脸,道:“世子,借剑一用。”

“好。”温凉应了声。

郝仁走出席间,到空阔处,抽剑。

与此同时,温家祖传的宝剑便在众人眼前显露无疑:宝剑长约二尺,剑身玄铁而铸,匀称轻薄,通体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而刃如秋霜,锋利无比。

“好剑。”青年抬手。

温凉把视线投向青年手中的长剑上,越看越觉得眼熟。

那深红色皮质剑鞘,上面雕刻着精美绝伦的铭文图案。剑柄外露,墨黑色的浮雕更加显得剑的神秘。

锵!

这声音好似山涧流水,清泉鸣叮,又如晚风拂月,发出一声寂寞的长吟。

剑出鞘。

两尺长,二指宽,通体顺滑,剑刃黝黑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