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炉。”

叶虞缓缓吐出两个字,然后便转过头看着场中对峙的四人。

要是放在以前,俩人肯定会追根究底,可如今俩人却心领神会,知道叶虞是不想告诉他们,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们还是选择放下心中的好奇。

其实只要知道他们俩没事就好了。

本应该是已经要收场了,围观的大批江湖人也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可此刻却横生变故。

叶卓的武功并不算多高,要是真想要强抢名剑也不是没人想过,可收到请帖的大多是江湖顶尖的高手,而未收到的……

呵呵!你敢跟顶尖高手抢兵器,你不要命了吗?即使是半夜去偷,可你没有相应的武功,又怎么舍得让宝刀掩藏锋芒一辈子,所以大多人只是想想而已。

至于收到请帖的高手,虽然魔道正道都有,可武功高了,在天下人面前都要点面子,还做不出强抢的事情,所以名剑大会就这般安然地举办了两届。

而这次是第三届,却……出了一个祝玉妍。

阴后祝玉妍的大名,在场的几乎都听过,与她名声一样响亮的还有她的天魔功和明艳动人的容貌。

当然,美丽的女人都有那么几段让人难以忘怀的感情。

岳山便是祝玉妍的追求者之一,所以他在看也没看叶卓和台上两位对手的情况下将祝玉妍扶到他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至于傅采林,他在和宋缺一战后就已经离去了。

祝玉妍和梵清惠,这两人之间一向是水火不容的,此番两人同时出现,怎么可能会相安无事?

本应该离去的人群走得更快了。

#虽然很想留下来看个究竟,但……也得有命看啊#

据小道消息称,两人每次打斗死伤的都是围观者。

“祝玉妍,你不好好地呆在阴癸派,跑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梵清惠一身白衣,并无任何坠饰,却并没有被祝玉妍比下去。

祝玉妍轻轻笑道:“你都能来,为何我不能来?”

这名剑大会也太不识好歹,凭何请了梵清惠,却漏了她,岂不是生生落了魔道的面子!

叶卓此刻已经离开了,他明白以他的力量已经左右不了台上的人了,看了看叶虞所在的楼阁,他想他家主人自会有办法的。

叶卓的离开让两个女人之间的火药味更浓了,但出奇的是,岳山自从扶了祝玉妍一下之后就站在她身旁不说话,而宋缺更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神思莫属,只是偶尔会有目光望向一身白衣的梵清惠,却看不出他有任何想要帮忙的举动。

场上一触即发,梵清惠和祝玉妍已摆了起手式,而正在此刻,一道金光闪过,二人已是顶尖高手立刻觉察到“金光”的来势汹汹,两人各自往后面退了一步。

“金光”咚地一声砸到了地上,带起一阵尘土,而尘土散尽,众人抬眼一看,竟是一把不足四寸的飞刀。

飞刀做工考究,刀身虽小却镶上了好看的金色图案,刀柄上则缀着好看的丝络,但华丽的外表却难以掩盖那锋利的刀刃。

要知道,这石台为了能够承受众多高手的比武,找了天下最坚硬的岩石,一整块开凿出来的,当时无人不赞叹名剑山庄有钱,如今竟仅凭一柄小小的飞刀,竟然便刺穿了岩石!

这……

虽是利器,可若是没有那个人,也是枉然。

一时间,四人的眼神有有了变化,并且一齐往飞刀来的方向望去,但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叶虞已经将虚掩的窗户合上了。

但此刻清朗好听的声音却响起:“两位如此未免伤了和气。今日梵斋主已与霸刀岳山有过一场打斗,虽未受重伤可也有所消耗,阴后若是想要比试,另选一日如何?”

祝玉妍心中警惕,可脸上却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相当好看,可在场的却无心于此:“庄主这一番言论可是好笑的紧,我可是魔道,才不管公平不公平!”

不过她也知道有了方才的那一柄飞刀震慑,她和梵清惠之间的一战怕是打不成了。

叶虞一听就知道祝玉妍只是想套他的身份而已,毕竟名剑山庄这般有名,背后的人又不出面,定然已经有许多人想要一探究竟了。

其实连他自己都猜不到两人是为了引他出来才有了这一出,还是只是巧合?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计划,叶虞也不打算再开口,从桌上的匣子里摸出另一柄飞刀,然后在徐子陵和寇仲都没看清楚的情况下,扔了出去。

再未关注下面的情况,叶虞带着寇仲徐子陵二人回了后院。

有些时候,一力降十会,并不需要多费口舌。

徐子陵和寇仲还有些晕晕的,虽然他们知道叶先生武功高强,可……仅凭两把飞刀就震慑住了江湖顶尖的高手,这也……太骇人听闻了一些。

虽然叶先生一直都带着面具,可丝毫不能掩藏他的年龄,绝对不会超过三十。

三十,这多么恐怖的年龄,别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武功,已经被自己自称大夫的人得到了,并且似乎并没有很珍惜的感觉。

甚至可能还不到三十。

“今日就歇在山庄中吧,我知道你们的来意,可以帮你们一试。”

叶虞将两人带到客房,将要走的时刻,却留下了这样的话语。

然后叶虞也没管二人瞬间严肃的表情,提着灯笼缓步离开,唔……小姑娘在剑炉呆了半日了,怕是有些无聊了。

叶小姑娘确实已经无聊了,虽然剑炉中什么都有,可她为了铸造那柄寒刀已经在剑炉呆了近三个月,好不容易能够出来透透气,竟然……

她其实蛮想寇仲徐子陵的,可她也知道虞哥哥的顾虑,确实……现在的她实在是太不同寻常的。

她自己都没有料到竟然会变成这么样子,她……不过是被这个时空排斥的异乡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