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怎么会忽然地就绝了心断了情。”任泽煊还是不能理解景辰的想法,他记得当初景辰对自己说没有给丽妃下毒的时候,眼底还有着爱恋,只是……

好像是后来,喝完那碗汤之后,他的态度就变了。

“我不想死在这肮脏的地方。”

那人觉得肮脏的,是人,还是这环境?

“只怕,这些年皇上对三公子的所为……三公子入宫后前两年还算开朗,到了后面……”曹顺知道今天算是逾矩了,但是他算是看着景辰从一开始的开朗到了后来的沉默寡言,再到现在的自信,他不得不说,离开皇宫的三公子,潇洒得让人佩服。

“你这是在责怪朕?”

“奴才不敢。”曹顺急忙说道,“若是皇上得以见到现在的三公子,必定也会如奴才这般感觉。”

“你是说,离开朕,他似乎过得更好了?”任泽煊冷哼。

曹顺没敢说话。

其实,只要是见过景辰的变化的人,看到如今的景辰,对于任泽煊的回答,都会是给予肯定的答案。

“让暗卫去盯着景府,我倒是想看看,他是怎么个快活法。”

有些人总是认为自己是别人的唯一,可是事实上,不代表别人缺了他就活不下去。

这是景学告诉景辰的话,景辰曾经不理解,而如今,却是深以为然。

其实他二哥懂得很多事情,但是他当时候迷了双眼,什么都听不进去,而到了现在,倒是觉得他二哥说得很有道理。

哪怕任泽煊不相信景辰离宫之后能有多快乐,但是暗卫传回去的报告摆在他的眼前,却是让他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他还记挂着那个人,但是那个人却是真的不在乎他了。

他没想到那人那么狠心,真的说到做到,说不爱了,那么就潇洒去。

暗卫看着景辰每日出入茶楼,与众文人谈古论今,他如今二十五岁,别人这个年纪的时候已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他却因为“卧病多年”而耽误了婚事,不过庆幸他有一个“非他不嫁”的未婚妻,众人听闻此事纷纷赞叹景辰是好福气,并且日日询问他何时去寻他那“未婚妻”。

每每被他们询问,景辰先是会面色微红,之后才支支吾吾地回答。

这倒是让众人奇了怪了,只道也许不止那未婚妻守身如玉,这小公子已经变成大公子,却还未知晓□□滋味,一问起姻亲之事,就立刻是红了脸。

景辰在一众人的打趣中转移了话题,让大伙好生嬉笑。

景辰在立秋的时候离开的皇宫,到了如今已是寒冬时节,这些日子除了进出茶楼,偶尔也会在家中习武,日子过得也算是充实。

偶尔,他还能收到君少谦的信件,很难想象这样冷漠的人居然会写信给他,信上的内容不多,每次来信都会大概讲述落枫的美景,偶尔会附上几幅画,都是随兴而做,照着这风景,景辰看得也很喜欢。

偶尔那人会随兴而为地写上些许的枫临这个国家的文化习俗,也算是提前让景辰了解枫临的风俗。

景辰觉得别人好心写信给他,给他讲诉枫临的文化和习俗,要是他不回信会不会稍显无礼。

君少谦终究是一份好心,于是他想了想,便在收到信的时候提笔回信,信上写的却是他与一众文人的交流心得,也算是把自己这些日子的生活写了一些,送了过去。

毕竟,君少谦虽然是枫林人,但是因有一位留在漠源的师父,也算是经常来到此地,这漠源的风俗,估测他也是极为熟悉了的。

腊月寒冬,景辰的生活在茶楼与景府中消磨,有时候看看君少谦在信中描述的枫临的美景,也算是惬意,而景辰的回信,从一开始的只言片语,到了后面言之不尽,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间,他极为喜欢与君少谦分享自己的快乐。

偶尔小侄子们不用去学堂,他就会教导这孩子们习武,或者是和他们交流学问。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小孩子的想法虽然大多幼稚,却也不失趣味,往深处看去,就会发现这些幼稚的想法并非都是毫无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