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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风很快将一个传信纸人和一封短信放在龙王像前的供案上。大伙也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启程。

这时,小白忽然说:“公子,我现在的样子不便和那些江湖人打交道。不如还以张泉恩的身份出现,这样会方便些。”

邝图点点头,“你说得有理。那就让天灵师弟送你回岷山一趟,记住要速去速回!”

天灵和小白领命而去。不到半柱香的工夫,二人就返回龙王庙内。

和天灵并肩而立的,正是纯阳宫道士张泉恩。

他身着道服,头戴五岳道冠,背负一把长剑。在不知情者眼中,很像是天灵的弟子。

“张泉恩”行了个稽首礼,“无量天尊!小道见过公子爷和诸位高师!”

小白夺舍为道士已经有数十年,装扮起道士来毫无压力。

大伙虽然都见过这位张道士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品头论足起来。

最后,大伙一致公认:还是小白的真身看着顺眼一些。

一行人到达东海县城时,正是清晨热闹时分。

大伙跟着“张道士”穿过一个个卖菜和卖早点的小摊,最后来到一个弥漫着炸油条气味的巷子里。

小白在一个黑漆大门前站定,指着大门说:“这就是黑鲨帮的总舵。”

说着,他走上去敲门。

“笃笃笃”

刚敲了三下,巷子两头忽然出现两帮面露凶相的大汉!

他们全都袒露着半边肩膀,露出肩臂上的黑鲨鱼刺青;腰间都别着解腕尖刀和分水刺。

“水客还是旱客?哪个窑口的盘子?!”

为首的黑大汉明显比旁边的人高出一头;生的似半截铁塔,说话像炸雷一样。

小白左手握着右手的大拇指,冲黑大个儿点了三下。

“旱客,散盘子;乙哥顺袍子的。”

黑大汉打量了小白几眼,忽然吹了声口哨。

大门“吱扭”一声打开一道缝,露出一张警觉的面孔。

“老虾,他们是二当家的朋友;让他们进去吧。”

大伙在走进门内,老虾扫了眼小白:“看你眼熟,是岷山的张道士吧?”

“虾兄好眼力——正是贫道!有空一起喝茶。”

说着,小白将一锭碎银塞进老虾手里。

老虾立刻眉开眼笑。

“张道爷太客气了!二当家现在顺风堂,我带你们过去。”

“不劳虾兄,贫道还记得路。对了虾兄,大当家在吗?”

“大当家出门好几天了,一直没回来。”

绕过了一座影壁,铁磨忍不住问:“小白,刚才恁说黑话是啥意思?”

小白低声说:“‘水客、旱客’只指从水路来的,还是从旱路来的。窑口指的是帮派,盘子指的是帮派的人。”

“那‘散盘子’、‘乙哥顺袍子的’又是啥意思嘞?”

“‘散盘子’是指不属于任何帮派。‘乙哥’指的是二当家,大当家叫做‘甲爷’。‘顺袍子的’,是指交好的朋友。”

这座院子虽然并不十分宽阔,却非常深。这种格局显然是有意为之,因为它最大的优势是易守难攻。

穿过了五重相连的院落,最后一座院落豁然变得宽阔十倍!院中种满了树木,将里面的房屋遮挡起来。

与其说这是院落,不如说是一片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