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夏简妮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范剑南犹豫了一下道:“好,那我就举个相对简单点的例子。你知道黑客破译密码么?网络黑客可以通过一小段截取到的关键性代码,就可以破解出登录密码。等拿到这个密码之后,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现在的情况也是这样,那几个死者的四柱八字就相当于一段关键代码,地上的符文阵图就是一个完整程序。我可以通过这四柱八字,代入到这个阵图中去,通过计算和推演摸索到其中的规律,然后解开这个阵图。”

“解开了之后呢?”夏简妮担心地道,“我们没有任何线索,而且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即使我们找到了这个人,也不可能做什么,甚至连拘留他的权利都没有的。”

范剑南认真地道,“任何事,任何事都有代价,每一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人在做,天在看。这个世界不光只有法律,还有天道。术者也有术者的规矩和铁律。”

“那你想怎么做?你该不会是想……做什么违法的事吧?”夏简妮掩口惊道。

“当然不会。好了,我先回去了。记得把她们的出生日期发给我。”范剑南微笑着道。

夏简妮有些担心道:“要不要我送你?”

“不必了,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事就行了。我们对发生过的事情无可奈何,但也许我们可以阻止下一次。你懂我的意思。”范剑南头也不回地走了。人生来平等,即使是术者也并不能高人一等,视人命如草芥。他是个天生叛逆的性格,整天嘻嘻哈哈的生活,但这一切并不代表他没有正义感。

他并没有回那个所谓的咨询服务公司,而是打了个电话给吴半仙,让他帮忙处理这几天的业务,自己却直接回家了。

回家打开电脑之后,夏简妮已经把邮件发给他了。他仔细地把每一张阵法图形用笔临摹了下来,又把四个受害者的出生日期记录了下来。虽然四个人都没有出生的详细时辰,但是有年支、月支和日支,剩下的时辰不过十二个,即使四个人也不过就是四十八种可能性。可以逐一排除。

范剑南看着书桌上的几张纸,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向浴室,放水洗了一个澡。回来之后也没有急着计算,反而仔仔细细地修剪指甲。这次不同以往,这是他完全没有见过的一个盘局。要用几个有限的干支去计算这个不知是符箓还是阵法的局,其结果的本身就是非常不确定。

不但需要大量的繁杂的计算,而且由于身具术力,一不小心就会被这未知的术局所牵引。如果这真是一个能够吸取命力的术阵或者符箓,一旦术力被其引导无疑是非常危险的,稍有不慎就会反伤自己。他必须静待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时机,才开始。

时钟逐渐指向了下午五点十二分,范剑南终于开始动了。家传的遁甲术力再次被他激发到了顶点,两只手抓起了两支笔。分别在两张纸上计算两个不同的算式,却丝毫不受任何影响。一心二用,这是他想出来的唯一办法。不论那一只手计算的术局感应到了不好的变化,却又来不及阻止,那么另一只手就可以及时自我化解。

原理虽然简单,但真正要做到的估计也只有范家的人,唯有他们那种特殊的血脉拥有如此变态的计算和一心多用的能力。一般人即便是两只手画不同的图形都会很困难,更勿论大量的计算了。他的两只手却是暗合了太极的阴阳两仪,一手阴极,一手阳极,却又能相互补足,相互转化。

阴阳五行是国学之本,看似简单,却知者甚少,知而能守其道者更是少之又少。然而再复杂的玄学也逃不过阴阳二字,无论何种阵法符箓也难跳出其中,因为这已是万物之根本属性。

范剑南需要的的就是大量的计算和推演,而且这种过程无法借用任何先进的计算方法,因为很多东西都是随着他自身术力的变化来确定。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完全陷入了术数的迷思之中,手中的笔不停地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