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5月21日下午,范剑南和这个他称之为金主的女记者冯瑗消失在了这个城市……

开往湖北十堰的列车,一路北上,微微晃动的节奏令人昏昏欲睡。列车依然在飞驰,经过一站又一站。范剑南和冯瑗都没有说话。冯瑗低头玩着手机,范剑南看着窗外发呆,车厢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而沉闷。

在这条铁轨上,离别愁绪就像拉面一样被抻拉得很长。偶尔那一声笛声,总能给人以撕心裂肺的感觉。

列车中途的每一次停靠,被送和送别的人们扬起那苍凉而又美丽的手势时,让人心里便感到阵阵酸楚。那种场面,忧伤便一时间滋生出来,并且弥漫全身。那一别,意味着从此可能天各一方,意味着不尽的思念,太多的牵挂……

人总是活在自己的情绪里,术者也不例外。

“饿了没有?我带你去吃饭。”范剑南首先打破沉默。

“谢谢,我从不吃外面的东西,没看到制作过程,总是怀疑不卫生,通常我情愿吃干粮。”冯瑗摇头道。

范剑南微微一笑道,“人的一生,一定有许多第一次。如果想让自己活得精彩些,就要尽量勇于尝试。如果每个人都不吃除了自己做的食物,那全世界的酒店岂不是都要关门?如果每一个人都只关心自己亲眼看到的,那么有谁会看报纸,那你这个记者岂不是要失业?”

“你少来咒我。去就去,反正你请客。敢咒老娘,老娘就把你这个神棍吃破产!”冯瑗咬牙瞪着范剑南道。

范剑南摊开了手道,“可以啊,吃得我负债都没问题。最多我把你卖到山里抵债,据说在山里有很多,那种半辈子没娶过媳妇的猥琐大叔。”

“去去去……再惹我,我就不带你玩了,所有旅游费用自理!”冯瑗一句话,立刻就把范剑南说得蔫了下来,闷闷地垂下了头。他兜里就算零票都加上,也不过千把块钱,这位大小姐是不能得罪的。

冯瑗自以为占得了上风,洋洋得意地道,“走吧,去吃大餐。”

火车的一边是卧铺,可以安稳入睡,恍若住在天堂,另一边是摩肩接踵的硬座通道,宛如挤在沙丁鱼罐头里。夹在中间的餐车,像是一道分水岭。

餐车的食物就一个字“贵”,范剑南翻着菜单哀叹道,“冯瑗啊,你不如杀了我吧。盒饭都要好几十啊,我可是个算命的穷光蛋,跟你这个白富美不能比啊。请你吃快餐如何?”

冯瑗坐在那里得意洋洋,小声道,“谁叫你拉我来的?我就要吃大餐,反正我没带钱……你看着办!”

范剑南摸了摸鼻子,变戏法般拿出了一个小包,坏笑道,“你的确没带钱,不过我想的很周到,帮你带了。一般来说,每一个美女身边通常应该有个提包的男人,很幸运,我相当适应这种角色。”

冯瑗的嘴张成了一个可爱的o型,好半天才嚷着:“你什么时候拿的,还我钱包……”

范剑南把那个粉红色钱包扔给冯瑗,叹道,“亏你是个记者,经常在外跑,钱包最好别离身。我是关心你才帮你留意的。你要吃大餐我也不反对,不过我们aa制。”

冯瑗恨得牙痒,“真是个小气鬼!刚才还主动说带我吃东西的。”

范剑南愣愣地道:“没错啊,我这不是带你到餐车了么?我又没说请你吃,你不要误会好不好!”

“你……”冯瑗顿时气结。她恨恨地瞪了范剑南一眼,赌气得买了一大桌子食物。

看着范剑南慢悠悠地吃着廉价套餐,冯瑗却气恨恨地鼓起腮帮子,大嚼烤鸭大虾。一方面是真的饿了,另一方面却是气得,似乎她咬的不是鸭腿,而是范剑南的大腿。看得范剑南直摇头。

火车开得再稳也总有些晃动,一个路过餐桌旁的年轻人似乎被列车的晃动影响,有些惯性地靠在了冯瑗的身旁。

“抱歉……”那个腼腆的年轻人略带羞涩地点点头。冯瑗也点点头,随便“嗯”了一声。浑然没有察觉自己那只粉红色的钱包已经被年轻人那双纤长巧妙的手指夹走了。

范剑南似乎也没有发觉,低头吃着自己的廉价套餐。只是他的一只手移到了桌下,大姆指尖轻轻按了一圈指诀,一个很小的阵术已经发动了。

奇门遁甲,阵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