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先生缓缓转向了陈大叔道,“不知道这位老先生,为什么要阻挡我们上香?可以的话请给我一个解释。”他依然面带微笑,态度很文雅。

但范剑南却感觉这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年轻人比那个大汉更加的可怕。他丝毫没有从这个眼镜帅哥身上感觉到任何的术力,但却是那种锋芒内敛的人。

陈大叔摇摇头,“龙首岩自古以来心不诚者不能上去,你们还是请回的好。”

宗先生微笑道,“这么说,你还是好意喽?很可惜,我这个人很执着。”他笑着向前迈了一步。

范剑南猛然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术力波动,随着宗先生的脚步逐渐扩展。

宗先生单手持香,向前迈了几步,动作曼妙而流畅,宛若某种古时的巫术舞蹈,走到陈打叔面前时他手中的香火已经迎风自燃。

术者!!!

范剑南脸色一变,这个宗先生竟然是一个术者,而且他隐藏得非常巧妙。上次见面聊了那么久,竟然丝毫痕迹不露。

陈大叔却依然站在栏门前,淡淡地看着他卖弄,没有丝毫走开的意思。这个有些憨厚木讷的农村大叔,肃立在龙首岩前,气度沉静,稳如山岳。他原本黯淡的双目也在刹那间精光四射。

宗先生微微皱眉,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看起来落魄潦倒的中年大叔会这么难缠,丝毫没有把他这个术者放在眼里。

宗先生叹了一口气,“明说了吧,我是来求见山术宗师的。”

“你是谁?”陈大叔一字一字地道。

“阴阳道,菊部宗藏。”这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露出了很好看的笑容。

范剑南心头狂震:阴阳师,这三个人是日本来的阴阳师。

“我师傅未必肯见外客,而且今天已经有人预约了。”陈大叔冷冷地道。

“谁?”菊部宗藏皱眉道。

“是我。”范剑南走到了栏门之前,晃了晃手中的香。

菊部宗藏点头道,“我猜也会是你。不过,贵国是礼仪之邦,难道不讲先来后到的秩序么?”

范剑南“噗”地一声笑了,“宗先生,呃……或者应该叫宗藏先生。你大概没有在中国坐过地铁吧?我们这个民族对老人和小孩讲礼让,但有些时候也讲当仁不让。”他手中的香微微一晃,也自然而然的冒起了淡淡的青烟。

天边微微有些泛红了。日出之前,南岩之颠,两个完全不同的年轻术者,在悬崖峭壁之上相互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