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和赵公明、秋诺三个人,顺着街道步行走到了花墟道的那家花店,似乎和这条街上的其他花店没有什么不同。

“请问您需要点什么?”花店的服务员很热情地道。

三个人表明身份后,店长很高兴的把他们请到了里面。经过询问之后,他们又失望了,杜白从来没来过这里。“我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间花店。”秋诺道,很显然这家花店是杜白众多生意之中历来就被忽视的一个地方。尽管这家花店在盈利,但这种利润又怎会入得一位富豪的眼。

负责的店长倒是很高兴,热情地为他们介绍这个店的营业状况,花卉品种。

这家店的后面似乎还有一用于培育的阳光温室,店长兴致勃勃地带他们参观。既然来了,店长又如此的热情,他们三人也不便就此离去,只好跟着店长的脚步随便逛了逛。温室里的花还不少,颜色各异,玲琅满目。

但范剑南对这些明显不太感兴趣,只是当他走到一个地方的时候,脚步顿时一停。在一刹那间,他似乎感应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术力波动。他有些狐疑地转向右手边,这是……一盆花?

一盆花怎么会令人有这种感觉?范剑南觉得非常奇怪。身为一个卦师,他的术力并不是非常强悍,但是他对于术力的感觉却是超常敏锐的。范剑南沉吟了一会儿,把手放在了那株不知名的花卉上。感觉更明显了,当他把手放在花盆上的时候,他的指尖顿时一颤。

“我可不可以仔细看看这只花盆?”范剑南盯着这只粗劣的陶瓷花盆道。

“当然可以……”店长虽然觉得奇怪,但依然很热情。

范剑南蹲下身子,仔细的看着这只花盆,若有若无的术力波动是从这只花盆上传来的。范剑南缓缓闭上双眼,只凭手指去触动这一丝术力。陶瓷花盆烧制得很粗糙,而且似乎有些年头了,表面布满了砂样凹凸不平。但这粗糙的颗粒感,使得范剑南指尖的术力波动也随之起起伏,仿佛其中隐含着一种神秘的信息。

范剑南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古代工匠,用一双手在古老的制陶工具上捏着泥胚。他粗糙的双手蕴含着某种特殊的力量,把一段信息记录在了这个泥胚上。泥胚被刷上釉彩,在烈火中烧制。范剑南蓦然睁开双眼,他的眼中隐隐也有火光闪动。

他明白了,烧制这个花盆的人是一个古代术者,可惜年代久远,已经无法判断这件东西蕴含的神秘意义了。千百年传承,神秘的符号,即便是能够窥得一部分未来,术者依然孤独。这个古代的术者烧制了这样一个花盆,却不知道辗转几百年,才能被另一个术者所看见。可当他看到时,这份蕴含的信息早已消逝在了时间之中。范剑南不由感到一种无力的心酸。

“小范,你怎么了?”赵公明吃惊地看着范剑南。在他看来,范剑南的眼中似乎有泪水闪动。

“没有什么。我只是有些感触,看到这只花盆就想到了一个老朋友……”范剑南缓缓起身道。“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我们还是走吧。”

即使三个人走出了花店,那个店长依然远远看着这个奇怪年轻人的背影,实在想不通这个年轻人为什么突然就对着一只花盆热泪盈眶。

“我们统计下来还符合条件的,只剩下一家商铺了,那是一家小型购物中心。”赵公明一边走一边看着手中整理的资料道。

“别去了,那份遗嘱也不在那里。”范剑南缓缓道。

“什么?那会在哪里?”赵公明道。

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忽略了一点,杜先生是一个商人。那份遗嘱保存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就是那里——渣打银行香港总行。还记得我最初得出的水雷屯卦象么?银行象征财,财就是水。如果我没算错的话,那里有一个储物柜。而钥匙就在秋诺女士的包里,它一直都在,只是你并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