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苦笑道,“左相,你还不明白么?库金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并不想我们知道你师傅的下落。”

库金发大笑道,“范剑南,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这个人不简单。你太聪明了,聪明到很多人都感觉到你危险。不错,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杀了这个苗人巫师,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张丘烈的下落。也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某些秘密。”

“阿库,我从小就认识你。师傅也一直很照顾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你这么做!”左相愤怒地吼道。

“住口!少在我的面前提他。那个老混蛋,他从来也没有把我当成徒弟。是!他是教过我不少东西,可从来没有把命术师真正的东西教给我,就是因为我是个马来人,而不是中国人。不过我也不稀罕!相对于令你们沾沾自喜的五术宗师身份,我更喜欢实际的利益。”库金发狞笑道。

范剑南走上前一步冷笑道,“你有没有反过来想一想。张宗师不肯教你真正的命术,正是因为他看穿了你,知道你是个反骨仔!你也知道,他通晓命理。何况是你的这点小心思。”

库金发脸色一变,突然大声暴喝,“谁都别动,谁敢动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范剑南猛然回身,却发现冯瑗已经被逼到了大楼的一角,她的双手被扭到了背后。而抓住他的人竟然是库金发!

如果后面抓着冯瑗的那个是库金发,那么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又是谁?两个库金发,这是怎么回事?

左相也是一愣,随即惊呼道,“阿库,是你么?快放开冯小姐。太危险了!这究竟是什么邪术?你……到底在干什么?!”

范剑南拦住他低声喝道,“别冲动。冯瑗在他们手里。而且这不是幻术,他们是两个人。抓住冯瑗的那个人才是一直跟着我们的那个库金发,拿刀的那个还不知道是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一对孪生兄弟。”

拿着尖刀的那个库金发仰天大笑道,“不愧是范剑南,这都能看得出破绽。我们兄弟两人经常互换身份,但能在这种环境下把我们认出来的却少之又少。”

“兄弟?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我从来就不知道你有个孪生兄弟?”左相怒道,“快把冯小姐放开!”

“别过来!”库金发陡然喝道,“再过来我就把这个女人推下去!左相,我从没说过我有兄弟,并不代表我没有。你以为我每年去一次张丘烈那里,你就真的很了解我么?我必须告诉你,就在我跟你回中国之前,我的兄弟早就已经先到了香港。而我们的目的就是苗人巫师黄元兴。我知道他会试图联系你们,所以才一直跟在你的身边。说起来倒要多谢你们才是。”

“卑鄙!”左相怒喝道。

库金发冷冷地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很高尚。还有,别乱动。我除了是降头师,还是泰国拳的行家!要推一个女人下楼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范剑南一把抓住左相,对他使了个眼色,笑着转向那个挟持冯瑗的库金发,“两位,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弄成这样吧?先把人放了再说,其他的都好商量。”

“范剑南,我们也不想和你为敌。不过放人是不可能的,现在这个小妞是我们保命的手段,现在你立刻让我们离开,并且保证不要有任何异常的动作。等我们安全了,自然会放人。否则的话就只能玉石俱焚了。”库金发喝道。

“好吧,好吧。不过我至少应该知道谁是你们两兄弟的雇主吧?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不过是收钱办事的走狗而已,应该不希望我把这笔账算到你们的头上吧?我可是一个没有什么肚量的人。”范剑南摊开手道。

“哈哈,你觉得我们会说么?你虽然难缠,但雇得起我们兄弟的又怎么会是普通人,我们会冒着得罪他的风险来讨好你?况且,你我都清楚,今天的事情一出,以后我们无论如何都是仇敌了。我犯得着再犯出卖雇主的大忌么?”库金发大笑道。

“立刻让开路!让我们下去。”持刀的那个“库金发”厉声喝道。

左相低声道,“怎么办?”

范剑南摇摇头低声道,“我们决不能让,现在他们把冯瑗当人质,是因为他们对我们还有所顾忌,所以暂时不敢对冯瑗下手。但是一旦他们脱困,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杀掉冯瑗灭口,免得我们循迹追踪他们。”

“可现在怎么办?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左相咬牙道,“这个局面本来就是我一手造成的,都是因为我过于信任库金发。我不能看着冯瑗受到伤害。”

范剑南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哼道,“尽量拖延,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我正在想办法。”

左相会意,立刻指着库金发大骂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你不想让我知道师傅的下落,是因为你的雇主就是那个逼得我师傅只能诈死逃避的人。他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被我师傅掌握了,所以才这样下毒手。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库金发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混蛋。”库金发被他骂得焦躁起来,单手把冯瑗推得更外面,怒喝道,“你再骂一句试试,我立刻把她从楼上推下去。”冯瑗惊叫一声闭上了眼,现在三十多层楼的高度,普通人即便是向下看一眼都会觉得眩晕。更何况她现在几乎是半悬空的,只要库金发一松手,她随时可能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