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丘烈咬牙道,“左相,让开!今天我倒要看看苏老头的孙子有几斤几两。我的确不是姓杜的对手,但是对这个小杂种,纵然我重伤未愈,也不见得就输给他!”

“苏玄水,你发什么疯?不要再靠近了!”左相挡在张丘烈身前喝道。虽然他这个师傅已经背叛了五术人,甚至背叛了所有中国人。但十几年相处的师徒感情,却依然让他站出来坚定地挡在张丘烈之前。

“苏玄水,你要干什么?”杜先生冷冷地喝道。

“杜先生,你是个聪明人,而且比你那个外甥更有决断力。这几桶酒看起来虽然多,但酒毕竟不是水,酒精的作用会让人更口渴。供二十二个人喝,显然不如只供十九个人喝。所以我觉得有人是多余的。如果我是你,就从张丘烈和那两个日本人开始。”苏玄水冷冷地道。

“你,住口!”左相怒目而视。

“为什么要住口?我说的都是实在话。这钓鱼台本就是中国人的地方,这些食物和酒也是中国人找来的,而且数量有限。凭什么要供养两个日本人和一个想当日本人走狗的术界败类?”苏玄水阴沉地道。

“那你想怎么样?”杜先生皱眉道。

苏玄水冷笑道,“我想怎么样,不如问问这些船员水手们想怎么样?各位,都想想,你们是为了什么目的来这里的?你们的船又是怎么被炸的?就是这几个日本人,勾结海盗,把你们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说该怎么办,养着他们?”

“他们是日本人?我操……”一个船员大怒道,“杀了他们!把他们赶下海!这是中国人的地方,小日本给我滚!”

沉船时那个死难船员的亲戚、朋友也大都在船上当水手,个个都愤恨地瞪着张丘烈等人。

左相艰难地道,“即便是这样,但他现在有伤在身……”

“我就想听你这句话,有伤在身,他的伤是怎么来的?他身陷苗疆大山里的时候,几乎死掉,是那个苗人巫师救了他。而张丘烈却反过来杀了那个苗人巫师,嘿嘿,张丘烈,你敢说你身上的伤不是苗家蛊毒留下的?你这恩将仇报的小人!”苏玄水喝道。

张丘烈脸色瞬间苍白,呆立在当场。

左相也吃惊地看着他,左相终于明白为什么龙大胆这个平素随和的人,一看到张丘烈也忍不住恶声恶气了。他是医道大家,一眼就能看出张丘烈的伤是怎么回事。当然,这伤也瞒不过慧眼如炬的杜先生。

“好了,都给我坐回去,这件事到此为止。他杀的是我的人,所以怎么处理张丘烈,是我理事会的事情。”杜先生淡淡地道。“苏玄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老吕说过,一天之内就会有救援到达。”

苏玄水冷冷地道,“但愿如此,不过左相,我劝你看好你的师傅,还有那一对日本货,别让他们离我太近。”

范剑南走了过来,拍拍苏玄水的肩道,“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坐?我看那里不错,走走走。”

他嘻嘻哈哈地拉着苏玄水走到一旁人少的地方。苏玄水坐了下来,淡淡地道,“你还有什么事?”

范剑南冷着脸,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觉得你的做法太恶毒了么?”

“恶毒么?”苏玄水冷笑道,“我以为我是正义而爱国的行为。”

范剑南冷笑道,“你真的以为你很聪明么?其实告诉你,我比你更聪明。你表面上义愤填膺,仗义执言,但心里却始终想杀了那些船员和张丘烈。”

“你说话最好小心点,杀张丘烈和日本人,我当然没意见。因为我是个中国人。但我几时想杀那些船员来着?”苏玄水冷冷地道。

“别狡辩了。你知道我们不会让你乱来,所以你才故意挑事。把那两个日本人和张丘烈的事情摆到明处。因为你知道,那些船员都是热血汉子,而且沉船是时候有些船员死了,那是他们的亲人朋友。捍卫海权的爱国热切之心,亲友横死的悲伤愤怒之情。你想诱使他们去杀张丘烈,和剑红郎、飞鸟千铃两个阴阳师。不是想害死他们还是想干什么?”范剑南愤怒地道。

苏玄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靠在礁石上坐着冷笑道,“那又怎么样,事实就是这样,我有说错么?”

“诱使船员去杀他们,但就算这十几个船员一起上也是送死!而张丘烈和那两个阴阳师只要再杀伤一个船员,他们就必死无疑。即便杜先生肯放过他们,吕连书也不会。一石二鸟,苏玄水你的确够阴狠。不过,有我在的地方,你这种小手腕最好别再耍了。”范剑南咬牙道,“我会让他们和船员完全隔离,让杜先生和吕连书控制局面。”

苏玄水微微一笑道,“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坏我事了,范剑南,我开始厌烦你了。”范剑南冷冷地道,“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