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凭什么相信你?我们六甲旬和五术人素无往来,而且我们和范家还是世仇。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甲子旬缓缓地道。

“因为你是一个领导者,所以你和李老太太不同。你首先要考虑的,不是以往的仇恨和你自己的面子问题。你要考虑的是六甲旬所有人的利益。我相信你会比一个让仇恨和偏见冲昏头脑的老女人看得更远。”范剑南盯着他道。

甲子旬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道,“只要这一局你赢了我。”

“很好,比什么?”范剑南冷笑道。

“你父亲当年孤身闯进六甲旬,凭的可不仅仅是卦术。所以我们比拳脚。”甲子旬缓缓地道。

“拳脚?”范剑南意外地看着甲子旬,这个痨病鬼一样苍白干瘦的家伙难道还是武术高手?这一下范剑南真的犯难了。卦术倒还马马虎虎,但是他哪里会什么拳脚武术?

龙大胆知道他的底细,立刻反对道,“术者自然是以术法为主,哪里有比拳脚功夫的。甲子旬,你要真有兴趣,不如去武馆找那些粗人切磋。我们也不反对,再说了大过年的,拳脚无眼,伤了谁都不好。”

“这算是露怯了么?五术人也不过如此!”李老太太冷笑着道。

“你们六甲旬难道就很了不起么?”龙大胆喝道。

甲子旬微微一笑,“我们六甲旬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一些寻常拳脚,研习术法之余用来强身健体罢了。只是没想到,这点小事也能把五术人给难住。这倒让我感到很意外。”

范剑南微微一皱眉,正想说话,却被赵公明使眼色拦住。赵公明出身六甲旬,对他们的情况比较了解,他当然知道,六甲旬所谓强身健体的拳脚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甲子旬缓缓地道,“大过年的动拳脚,确实不太合适。但是拳脚切磋也有很多种方式,未必就要见红挂彩。”

说完他缓缓地伸出手按在桌上,表面上毫不动声色,但手劲一发。桌上的茶杯便“啵”地一声轻响,崩碎了,茶水流了一桌子。

包括范剑南在内的五术人,脸上都不太好看。甲子旬露的这一手,是非常高明的武术暗劲。一般武术家,没个几十年苦练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功夫。

五术人除了山术者对武术方面有研究之外,其他人根本不是对手。

赵公明缓缓地闭上了眼,“甲子如果一定要我死,那我也认了。又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难道和五术人结怨真的符合六甲旬的利益么?”

甲子旬缓缓地道,“你已经叛门,六甲旬的利益你无权过问。范剑南,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一局,你是不是输了?”

“我.。”范剑南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下去。

不过却有人代他回答了,“甲子好俊的身手。不过就凭这个要羞辱五术人,恐怕还不够资格。”

在场所有人都向这个人看过去。奇怪的是,这个人却是从外面走进来的。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年轻人,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甲子旬看着这人微微皱眉道,“阁下也是一身好功夫,竟然快进门了我都还没有发现。不过我看阁下的命理水行过重,想来也是聪明才智之士,难道也想趟这潭浑水?”

进来的这个人正是山术者的传人,但早已叛门而出的苏玄水。

他缓缓地走过来笑着道,“自从范剑南把龙歌老先生从我那里接走之后,这几天我一直睡不着。想来想去总是觉得不妥,这不,趁着今天是年三十,过来凑个热闹。想不到能够遇到六甲旬的高人,实在是荣幸之至。”

李老太太早已失去耐心,大骂道,“你又是什么东西?六甲旬的刑堂也敢来搅局。”

“苏玄水。我也不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正好对拳脚方面有些自信。这一局,我替范剑南应战。”苏玄水微微一笑。这个结果,不但令六甲旬的人感到意外。就连范剑南也摸不清楚,这苏玄水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