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一挥手道,“不必,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在到处牛粪的河坛上就坐。而且我们中国人有句俗话,叫做屁股决定脑袋。坐在什么位置,就被那个位置决定了他的眼界、判断以及价值取向。你们坐的地方,不是我想坐的地方。”

秘教大祭司微微一笑,“看来我错了,你虽然长相很像你的父亲,但你比他更有幽默感。不过你这句话确实是至理名言。我坐在这里,因为我是秘教大祭司。甚至我们的见面,也因为我是大祭司。所以我必须为秘教的将来考虑,所以才决定向你的父亲求和。”

“求和需要诚意,我想看到你们更多的诚意。”范剑南缓缓地道。

辛格尔缓缓地道,“范先生,我们以经抛弃了秘教遁世传统,以这种近乎公开的方式,以最隆重的礼节来迎接你的到来。难道不是一种诚意么?”

“是啊,这就是你们的诚意。一套花里胡哨的礼节,加上你倨傲的态度。”苏玄水冷冷地插话道。

“你……太失礼了!在大祭司面前,你放尊重点。”辛格尔沉下脸扭头对范剑南道,“范先生,我们以礼相待。你的人难道就是这种态度么?”

“很遗憾,他不是我的人。”范剑南看了苏玄水一眼,缓缓地道,“甚至谈不上是我的朋友。只是在这一件事上,他暂且是我们的伙伴。不过我觉得他说的并没有错,你们想要和解,就必须拿出点什么来。”

大祭司缓缓点头道,“那么,你们想要的又是什么?”

范剑南微笑着道,“比如说先告诉我们一些信息。你们为什么想要除掉阿尔法?你们和欧洲巫术联合会究竟在策划什么?”

大祭司沉默了一会儿道,“阿尔法先生的事情,我很遗憾。但那只是欧洲巫术联合会内部的事情。他们决定要除掉这个人,而我们只是帮他们完成这件事的人。至于其他的事情么……”他看了一眼辛格尔。

辛格尔会意,挥手让周围的人全部退了下去。秘教徒们一个个的离开,直到现场只剩下了大祭司和辛格尔。大祭司才缓缓地开口道,“我们和欧洲巫术联合会之间的事情,似乎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但据我所知,关系很大。”范剑南毫不相让地道,“甚至和所有的术者、巫师都有关系。”

大祭司的眉头微微跳了跳,缓缓地道,“看来你知道的很多。但那只是欧洲巫术联合会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因为我说过了,我是秘教的大祭司。我所做的一切必须符合秘教的利益。”

“比如说,博帕尔事件,也是符合秘教的利益?”范剑南冷冷地道。“那场大灾难造成了两万人直接致死,五万人间接致死,另外有二十多万人永久残废的人间惨剧。至今当地居民的患癌率及儿童夭折率,仍然因这灾难远比其他印度城市高。这也是你们的利益!”

辛格尔沉默的低下了头。

大祭司缓缓地道,“就当时的情形而言,魏如山确实是关系到我们的利益。所以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印度秘教对于这件事并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苏玄水突然皱眉道,“我也有点不明白,魏如山当时已经一无所有,像一条丧家犬一样逃亡到印度。你们却为了他,不惜得罪像范无敌这样的术界强人。这么做难道对印度秘教有什么利益可言?”

“道理很简单,因为我们需要他。”大祭司缓缓地道,“就像现在我们需要欧洲巫术联合会一样。其中的原因非常复杂,一时间很难解释清楚,我也不想做过多解释。对这件事,我也非常遗憾和痛心。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然会这么做。”

“这样的大规模投毒,这简直是丧心病狂的举动。野兽都不会同类相残,你们的行径简直是魔鬼。”冯瑗愤怒地道。

“不过是五万人而已,还不够一次饥荒饿死的零头。况且所死的大部分是是些贱民。这样的事,在历史上甚至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人们很快就会忘记这些。而我们所要争取的是术者的未来!这件事当时只有魏如山能够办到,所以他绝不能死。与其指责我们的残忍,不如去问你的父亲,为什么一定要咄咄逼人。”辛格尔咬牙喝道。

“辛格尔!”大祭司严厉地看着他,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辛格尔终于低下了头。

大祭司看着范剑南缓缓地道,“年轻人,我以为,我们这次见面不是为了讨论往事,而是要向前看。所以我并不想再纠缠以前的是非,所以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们要什么条件?”“告诉我所有一切,我要知道真相。”范剑南看着大祭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