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瑗低声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必须留在这里。因为我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离开了。”范剑南小声道。

“为什么?难道连龙大胆也不可信?”冯瑗皱眉道。

“龙大胆确实没问题,但是甲子旬和苏玄水两个人从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尤其苏玄水,这个人野心极大,他很可能不顾大局,挑起巫术联合会和易术理事会之间的矛盾。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范剑南缓缓地道。

“可是为什么?巫术联合会和易术理事会之间,早就有摩擦,而且就连你舅舅杜先生也认为他们之间早晚有一战的。”冯瑗诧异地道。

“但是这一战是早是晚却大有讲究。”范剑南低声道。“目前而言,双方都在极力克制,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因为巫术联合会目前正在着手天数事件,企图毁掉术者生存的根本。一方面塑造出一个超级术者,一方面毁掉其他术者的生存空间。而易术理事会,目前也焦头烂额,因为马歇尔王的烂摊子,他们还没收拾好。所以目前都不会起冲突,但背后的利益争夺却绝不会放松。”

冯瑗茫然的摇头道,“这些大组织,整天忙的就是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么?”

“这些并不是所有的,术者组织背后隐藏的巨大利益,才是他们不顾一切的根源。”范剑南低声道。

“真没想到,连你舅舅和破军也是这种人。”冯瑗叹了一口气道。

范剑南摇摇头道,“这和哪一种人没有关系。有时候,你在那个位置上,就必须做一些事情。这就是一种无奈,但却不能抗拒。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术者的江湖也是如此。”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等到吃中午饭的时候,又是几个人聚在一起。

印度人基本不吃肉食,但是这里还是有些咖喱鸡之类的食物供应给外国游客。不过这几天就要走了,范剑南也懒得挑剔,随随便便吃了点,就回房间去。冯瑗会意地跟在他身后。

“吃这么快?干嘛去?”龙大胆随口道。

范剑南瞟了他一眼道,“我和冯大小姐回房间,交流一下感情,顺便做点饭后运动。这你也要管?”

龙大胆叹了口气道,“作为一个医生,我不得不警告你们,有些运动还是不宜饭后立刻就做的。总要先消消食,缓口劲什么的。”

范剑南翻着白眼悻悻地道,“懒得理你。”

“哎,请遵医嘱。要不然吃亏的是你们自己。”龙大胆一本正经地道。

范剑南没有理他,和冯瑗一起回到了房间。一切收拾妥当之后,范剑南对冯瑗道,“你哪里都别去。谁来,也别开门,就说在洗澡,或者我们两个人正在忙。至于忙什么,让他们自己猜去。男人对这方面一般很有想象力。”

“噗!你还真巴不得他们乱想吧?”冯瑗忍着笑道。“不过,你怎么出去。这里到处是印度人。”

范剑南微微笑道,“老办法。想看看么?”

他突然向后跳了一步,然后向左后方跨了出去。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就开始变得模糊,直至消失了。

“剑南,你怎么了?你在哪?”冯瑗吃惊地道。

“嘘,别喊,我就在你的身边。不过你看不到,因为我所站的位置是你的视觉盲点。只要我预先算出方位,然后准确的按着方位来移动。那么,我对于你而言就是不可见的。”范剑南低声道。“用这个办法,我可以大模大样从楼下走出去,却没人发现。”

“这.这简直.。”冯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范剑南的身影突然又出现了,他飞快的在冯瑗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再度隐去身形。“一定要在这里等我,无聊可以看电视。”

房间的门微微开了一下,又迅速关上。范剑南已经出去了。

范剑南小心地走下了楼,确保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他。然后飞快地拐进了后面的小巷,这一次他没有叫那种三轮摩托车。而是步行走了一段路,从这些宛如迷宫的狭窄巷子里穿行。

这些巷子四通八达,兜兜转转,足以让无数外国游客感到挠头,但范剑南丝毫不在意。他不认识路,但是他却知道方向。任何迷宫要想困住一个精通奇门遁甲的卦师简直是可笑。

不多时,范剑南就穿过了小半个城区,走进了一家中餐馆。

在印度的中餐馆,看起来非常的可笑,因为这个小餐馆从老板到厨子都是印度人。连门口挂的招牌,也是英文招牌。不过,相对于真正的中餐馆来说,这里收费低廉,还是有些吃不惯浓烈口味印度菜的消费者。

范剑南走进去之后,直接坐在最靠里面的桌子旁。

服务生过来招呼,问他想吃点什么。

范剑南想了想道,“我有预定,我在找一个人,弗兰克陈。”

弗兰克陈是破军的英文名字,知道的人非常少。但是这个服务生似乎早就知道范剑南说的是什么人,立刻笑着把他迎到了里面。

这个餐馆确实跟中国人学了不少,至少在餐馆布局上有点中餐馆的意思了。楼下是大厅,楼上有相互隔开的包间。服务生把范剑南领到了其中一间包房门口,恭敬地请他进去。然后悄悄地把门给关上了。

包间里面,破军正坐在那里等他。

“很久不见,范剑南。”破军微笑着道。

范剑南耸耸肩道,“其实也没有几个月。只不过这几个月发生了不少事情罢了。比如某人似乎高升了。按着理事会的规矩,我现在是不是该称呼你陈先生了?”

破军微笑道,“我们之间需要这么见外么?况且你也不是理事会的人,又何必跟我讲理事会的规矩?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们是朋友吗?”范剑南微笑着道,“我看未必吧?”

破军似乎知道范剑南在指什么,他笑了笑道,“可能你对我们理事会有点小误会。我也知道是什么原因。正好这次有机会,就向解释一下。”

“你们究竟想对我老爸做什么?我正在洗耳恭听。”范剑南沉声道。

“我说过,那是个误会,谢菲儿新接手杜先生的秘书工作,所以有很多东西不太了解。她可能说了一些令你误解的话。杜先生也对此感到很不安。”破军缓缓地道。

“那么所谓的理事会最大威胁是指什么?”范剑南看着破军道,“我父亲和理事会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

破军沉默了片刻道,“没有什么,这只是一个误会。从一百年以前,理事会就对每个术者都建立了完备的档案。当然,五术人也是重点。我们监控,并且引导这些术者。当然这一切并无恶意。”

“你的意思是,你们收集了所有术者的情报,也包括我父亲的?”范剑南突然皱眉道。

破军点点头道,“是的,因为术者不同于普通人,一旦他们危害社会,就会带来很大的影响,就比如当年的魏如山。所以理事会做这些也是有防范的意思在里面。”“防范什么,继续说下去。我在很认真的听。”范剑南缓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