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他会这么好心?”破军皱眉道。

范剑南看着他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因为他也不希望欧洲巫术联合会的计划成功,虽然表面上毫不在乎。但是他也是一个术者。你刚才说理事会的地下七层是什么意思?”

破军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没什么,理事会的下七层是关押囚犯的地方。”

“囚犯?”范剑南皱眉道。

破军解释道,“有些术者倚仗术力,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法律是无法管束他们的,因为术者去杀人放火,是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的。而放纵这些人,无疑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所以理事会从成立以来就设立了这样一个特殊的监狱,用来看押这些危险分子。”

“危险分子?”范剑南微微一皱眉。

“是的,比如造成数起大案的德州女巫桑切斯,还有用黑巫术诅咒致人死命的非洲巫师。当然,还有你曾经认识的命术宗师张丘烈。这些人游离于世俗法律之外,但是却会危害到其他人。把这些人统一看管起来是最好的办法。理事会要想维持一个稳定有序的术界,有时候必须做出一些选择。”破军缓缓地道。

“不错,他们都是危险分子。那么,我父亲呢?他是名列理事会的第一危险分子,如果他落入理事会之手,会不会也会被送进你们的地下七层?”范剑南缓缓地道,“既然你们这么伟大,又为什么会让魏如山逍遥几十年?”

破军无奈地道,“剑南,我说过了,为了维护术界的稳定,有些选择很无奈。至于你父亲,有杜先生在,你觉得理事会有人能把他怎么样么?退一步说,即使没有杜先生,理事会又有谁能够抓捕到范坚强?我们能不能别再纠结这个话题?”

“不!我感觉这里面还有事情。我父亲和理事会之间肯定还存在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范剑南摇头道。

“可是你知道,我只是最近才成为理事。理事会经营百年,这里面的水很深。你父亲原先即便有什么事情,也不是我这种阶层的人能够接触的。”破军无奈地道,“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范剑南沉默了一会儿道,“也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以后会向杜先生了解。明天,我希望你能把阿尔法带走,尽量隐秘从事。即便是通过杜先生的人安排行程,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破军点点头,“我会在你们抵达香港之后的几天内到达。有我在,阿尔法就不会有任何事。而且现在巫术理事会的视线,都集中在印度秘教大祭司的死之上。我要带一个人离开也并不是难事。”

“很好,我们在香港碰头。”范剑南点点头道。

两个人又详细谈了一些细节问题。范剑南看看手表,感觉出来的时间已经不少了,这才告别离开。出了那家名不副实的中餐馆,范剑南走在印度脏乱的巷子里。他很小心的避让着行人,由于他选择的方位和行走路线,几乎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存在。他就像是一个行走在白昼的幽灵。回到了他们所住的那家旅馆,门口的几个tutu车司机和几个闲人还在,一切也没有什么变化。范剑南微微一笑,用特殊的步伐,按照特定的方位行走。明明就在那几个人眼前走过,这些人却浑然不觉。

回到楼上之后,范剑南没敢惊动他人,所以没有敲门,而是打通了冯瑗的电话,让她出来开门。

门开了,冯瑗把范剑南让了进来,关切地看着他道,“怎么样,你和破军见到面了?”

范剑南关上门之后点点头,“我见到他了。和我想的一样,理事会已经完全察觉了巫术联合会的行动。但是,他们内部的意见似乎并不统一。”

“意见不统一?”冯瑗吃惊地道,“意见不统一是什么意思,他们和欧洲巫术联合会不是一直处在对立的关系么?而且,这次的事情,是关于所有术者的事情。他们不少自诩保护所有的术者利益么?”

范剑南摊开双手,无奈地道,“这个世界没有谁会完全没有理由的保护他人利益。易术理事会也不是雷锋叔叔,他们要保护的只是他们自己的利益罢了。所以,我并不信任他们。”

“但是这次事关整个术界。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也关系他们自身的利益?杜先生又怎么会不理解这个?”冯瑗不解地道。

范剑南摇摇头,“他并不是理事会的唯一掌权者,在他上面还有理事会的第一理事。而第一理事依然在观望之中,他或许也想从这件事中捞到足够的好处。”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冯瑗呆了半天才喃喃地道。范剑南微微一笑,“别急,这次我也不是没有收获。首先我从破军那里得到了关于巫术联合会的资料,我相信会对我们破解星图有很重要的作用。而且,破军和杜先生依然是主张和巫术联合会一决高下。这件事,多少对理事会内部会产生影响。明天,破军会先行把阿尔法送回香港,和我们分开走,完全避开巫术联合会的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