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冷冷地推开张丘烈的手,“不是下毒,我怀疑是蛊。”

“蛊?”张丘烈悚然一惊,皱眉道,“你有什么根据?”

蛊是一种以毒虫作祟害人的巫术,是一种较古老的神秘之巫术,主要流行于我国南方各地和一些少数民族中。《本草纲目》里说:造蛊的人捉一百只虫,放入一个器皿中。这一百只虫大的吃小的,最后活在器皿中的一只大虫就叫做蛊。

施蛊的方法多是放入食物中。蛊女施蛊则是下在饭菜中而且多放在第一块食物上。下蛊时有的是下虫本身,有的是下虫粪便,也有的是下其涎沫,但有时不经过食物也能施蛊。一旦吃了这种食物,蛊虫就会潜伏在人体之内,对人体产生各种危害。

甚至控蛊者可以操控中了蛊毒者的意志,这就是所谓的蛊惑。也难怪张丘烈觉得吃惊,因为这种秘术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擅长了。

范剑南缓缓道,“理由很简单,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些送食物下来的服务生。他们离开的方式很特殊,对他们来说很正常只是在乘电梯上下。而在我们看来,他们却是凭空消失的。这不是非常奇怪么?”

“是很奇怪,但是很多术法都可以制造出这样的效果。你知道,人的双眼是最容易被欺骗的。”张丘烈皱眉道。

“我承认,一开始我也怀疑他们是通过某种被阵术遮掩的出口进出。而这个出口因为经过刻意的伪装和遮蔽,所以我们看来他们就像是突然消失。”范剑南缓缓地道,“但是我仔细一想就想通了,问题不可能这么简单。因为他们消失的地点并不固定,而作为地下七层,理事会绝不会在这里到处留下出口,这就说明我们的判断有错!”

“那你是怎么怀疑到食物的?”张丘烈缓缓地道。

“本来我到并没有怀疑,不过直到那个家伙砸了我的餐盘。”范剑南缓缓地到,“食物之中的蛊虫虽然看不出来,但是你知道大多数蛊虫具有一种特性,它们会产生某种荧光剂一样的的物质。灯光之下虽然看不出来,但是撒到桌下的食物却隐隐透出这种微弱的荧光。所以我瞬间就想通了。”

“理事会的人在地下七层犯人的食物之中下蛊?”张丘烈脸色不善地道。

“是的,蛊虫随着食物进入肠胃,在人体之中寄生。我猜想,通过这些寄生生物的某种分泌物,会逐渐影响被寄生者的感官系统,使人产生某种幻觉。”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没有什么比这种方式更适合控制这里的犯人了。”

“外围有几乎牢不可破的阵法守卫,我们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而内部好要用蛊毒来加强控制。哼,理事会,真是好毒的手腕。”张丘烈叹了口气道。

“这里关的人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他们不可能真的这么随意,连个看守都没有。因为他们用蛊虫控制这里的犯人,并且不断消磨这些人的意志,最终在意志上彻底击溃他们。”范剑南缓缓地道,“你没看到那些彻底绝望的囚徒么,这才是理事会的厉害之处。”

张丘烈点点头道,“你还有什么发现?”

范剑南回答道,“我发现外围的阵法非常厉害。我试着回去找到出口,但是那里根本就没有出口了。原本进来时的那个门,现在消失了。就像是根本没有存在过。而且,不光是我有这个感觉,我相信你一定也有。”

张丘烈沉默了一会儿道,“是的,我也回去过。结果也和你一样,一无所获,而且一筹莫展。我从没经历过这么离奇的事情。”

范剑南缓缓地道,“有人告诉我,不但是你和我,几百年来被关进这里的术者都会在那里发呆,甚至有人坚信出口在那里,而大肆挖掘。”

“你想说什么?”张丘烈皱眉道。

“我想说的是,这个术阵足足影响了地下七层几百年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才会有这么持久的能量?”范剑南狡黠地道。

“你是说,风水术?”张丘烈突然神色一动。

“不错,这儿是根据一个旧矿坑改建的,也就是说地下是四通八达的巷道。我们这里的空气这么好,应该就是这些巷道的通风设施在发挥作用。几百年,空气从上面被导入,按照特定的规律在巷道里穿行。这倒真的是应了风水学说之中的藏风聚气。”范剑南缓缓地道,“也唯有这样规模的风水大阵,才能确保这地下七层几百年不出问题。”

“如果真是这样,可就糟了,我们对风水师的那一套并不是十分了解。要破开这个大阵恐怕不容易。而且矿坑巷道的分布,并不像外面的山川景物一眼就能看个大概。这些都在地下,究竟怎么分布,是什么走向?我们很难判断。”张丘烈沉吟道。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还有待证实。我打算明天彻底把这个地方走几遍,摸清楚所有的方位。这些倒还问题不大,不过我感觉那个教书先生有些诡异。我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范剑南沉吟道。张丘烈皱眉道,“那人只不过是个地头蛇,应该不会是我们的麻烦。”“今天去掀我餐盘的那个家户是他的手下,莫非他也知道食物有问题?而且他说想和我谈谈,说是对我要做的事很感兴趣。”范剑南皱眉道,“我也怀疑他另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