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你真的认为你可以带我逃出去?你甚至根本没有见到过外面所布下的术阵,你知不知道几百年来几乎没有人能够突破这个术阵。[ 超多好看小说] [棉花糖]”张丘烈布满血丝的双眼疑虑地盯着范剑南。

范剑南点点头,“我能想到有多难,但是你认为我会毫无把握的走进这个地方么?理论上说,任何术阵都不是无懈可击的,有阵就会有阵眼,也就会有组成阵法的关键点。你必须去休息,这个问题我们明天有的是时间谈。”

“好,我就信你一次。”张丘烈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范剑南道,“左相这孩子怎么样?”

范剑南缓缓道,“他很好,只是还缺些历练。他太年轻,继承命师一脉对他而言很不容易。”

“你也一样的年轻。”张丘烈看着他道,“但我看得出,你已经和之前大不一样,你的身上有一种难以述说的气质。难怪就连魏如山也认为你将是这一代五术人之中最杰出的人。也许,我真的不该出去了。我已经老了,确实老了.”

“走吧,去睡一觉。这几天尽量吃好睡好,我可不想拖着一个疲惫不堪的老头子上路。”

张丘烈无言地走了,范剑南坐在了张丘烈刚刚坐过的地方,看着桌上成堆的书籍和纸张皱起了眉头。他虽然把话说得很满,但是是否能真的逃出这个地方,他并没有丝毫把握。事实上,他甚至有些忧虑,但是他却不能把这种忧虑明确的表现出来。因为他必须安抚张丘烈。

这个人被关在这里,精神状态很不好。一旦张丘烈真的觉得逃跑无望,范剑南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正如他所言,以范剑南的身份在这里的确是非常危险的。

被关在这里的术者大都是和张丘烈一样,都是血债累累的凶徒。他们看起来很平淡,甚至不想再逃跑了,但那只是他们的凶性压抑的得太久了。这种压抑一旦爆发出来,以这些人的残忍程度绝不会让范剑南死得很舒服。

范剑南看着这桌上成堆的书籍和笔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些笔记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有的早已被翻阅得破破烂烂。( )各种笔迹都有,甚至在同一本笔记上有着七八个人的补充和注解。看得出来,这里的历代的囚徒们为了逃出这个地方,的确是殚精竭虑。只是写下这些的人,有些早已逝去去多年。而这地下七层监狱依然牢不可破。

范剑南大概翻看了一下,这上面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趁机会劫持威胁这里服务人员的,有计划挖掘隧道直达地面的,甚至有人为了挖隧道写下了用肥皂来土制炸药的配方。还有各种企图通过巫术仪式来破解外围阵法的图解,总之千奇百怪。连范剑南都不得不佩服,这些人被逼入绝境时爆发出来的奇诡想象力。

他苦笑着合上了这些资料,毫无疑问这些人最终都失败了。因为唯一从这里逃出去的只有他的父亲范坚强。

范剑南缓缓地抚摸着斑驳的老旧的书架,皱着眉思考着。也许当年父亲被关进这里的时候也是疯狂地想要出去吧?或许他也曾经彻夜坐在这张椅子上,翻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企图找出一条出路来。

“也许他也会留下点什么线索,就像这些人一样。”范剑南的心里微微一动。但是有的话,他会把这种信息留在哪里呢?几百年的囚徒们留下了这么多废纸一样的资料,几乎快把这图书馆的一个角落给堆满了,到哪里去找范坚强可能留下的资料呢?

而且以范坚强桀骜不驯的性格,他会不会留下这种东西还是一个未知数。( 棉花糖)范剑南自嘲的摇摇头,起身离开这满是故纸的图书馆。

他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凭着记忆走到了地下七层的出口处。

令他感到惊异的是,即便他怎么强悍的记忆力,居然也找不到出口在哪里。原本记得清清楚楚,出口的大门就在这里,但是他转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有门,没有路,甚至什么都没有,通道到了这里像是完全断开了。

范剑南微微一惊,“幻术!”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但是他在这里转悠来转悠去,足足十几分钟,他的脸色却变得更加沉重了。不对!这绝不是障眼法和某种幻术,这里的确什么都没有。范剑南皱起了眉,出现这种情况除非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某种偏差。但是他的记忆力堪称是一绝,任何事物见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在范剑南感到郁闷的时候,他的身后有人笑着对他说,“不错啊,作为一个新来的,能有这么强悍的记忆力,真是很不错。大多数人,第一次的尝试是不可能回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