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点点头,“他们这一类人很少理会外面的俗世,一般人对他们了解不多。但是你必须知道一点,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的影响力并不亚于真正的佛。杰森或许仗着人多势众敢于对我们施加压力,但是他绝对不敢对那位密宗上师有任何的不敬。说的不好听点,他带来的那些人和藏传密宗的势力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龙大胆点头道,“这我信。只要看看一路上五体投地,跪拜朝圣的藏民,就会知道藏传佛教在他们心中有着什么样的位置。可是,你觉得他会帮助我们么?”

范剑南缓缓道,“我不知道,但是从他给我湿婆臂环的那些举动看起来,他是倾向我们这一边的。所以我认为值得一试。”

龙大胆和破军都没有什么意见,但是甲子旬沉吟了一会儿道,“你刚才说,上次你们见他的时候,他穿着白色的僧袍?你能说说具体是什么样的么?”

“是的。那僧袍的颜色是月白色的,形式和我们常见的僧袍没有多少区别。”范剑南皱眉道。

甲子旬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人恐怕我们很难见到。”

“哦,这是为什么?”范剑南好奇地道,“我们能不能见到他,和他身上穿的衣服又有什么关系?”

甲子旬缓缓道,“我们常见的喇嘛僧袍,不是黄色就是红色。只有一些很特殊的人才会穿其他颜色的僧袍。我恰巧知道,白色僧袍是某一支密宗隐修者的标志。这些人术法高深,但是绝不容易接触,因为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密宗。这些人传承了古代密宗的强大术法,也传承了千百年不变的密宗传统。过着几乎是遁世的宗教生活。”

范剑南若有所思地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我确信他会见我们。因为我突然感知到他的存在,一定不是偶然的,也许他是故意这样。”

破军皱眉看着远处的高耸雄伟的布达拉宫,缓缓道,“我也感觉到了,那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不但强大,而且自然和煦。不管你们说的这位密宗上师是什么人,至少他对我们没有丝毫的敌意。”

范剑南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所以我想去拜访一下这位上师。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密宗上师是绝对不容许欧洲巫术联合会挑战他的权威的。”

服务生已经上菜了,范剑南等人就在香格里拉酒店用餐,然后回到房间稍事休息。不管是他们从餐厅出来,还是回到房间。一路上总有几个欧洲巫师有意无意地在他们周围闲逛。看来杰森真是打定主意要和他们死缠烂打了。

时间将近下午一点半,范剑南和众人简单的商议了一下,就一起出发,向布达拉宫而去。

欧洲巫术联合会的巫师们当然不敢怠慢,立刻把这个情况通知了杰森。大巫师杰森亲自带着十几个人,紧紧跟着范剑南等人。感觉到身后的那些人,冯瑗不由皱起了眉,低声道,“这些人真讨厌。”

范剑南一边随意地漫步,一边轻笑道,“相信我,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变乖了。”

没有到过西藏,就没有见过真正见过天和云。到了那里,才懂得什么是肃穆于圣洁,神圣与执着,想和与宁静。看着膜拜的人,看着蓝蓝的天,范剑南的心中突然有份久违的宁静和感动。这种情感无关宗教,只是一个人内心真实的触动。

这座有着一千三百年历史的世界最高的宫殿,带给现代人无穷的遐想。每一个来拉萨的人都会进去走一遭,但它带给每一个人的感受又极为不同。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印记会带给你千变万化的冲击与震撼。范剑南的感官受着完全不同的刺激,包括视觉,味觉,听觉,和触觉。只是走近这辉煌的建筑群,范剑南就感觉到了强烈的术力波动。

这和他平时所感受到的其他术力波动完全不一样。磅礴浩大,隐隐之中蕴含的术力就像无数跳动的心脏,数量如此之多,却绝非驳杂。范剑南知道这是历代高僧所留下的术力印记。这里的每一块砖瓦,每一条走廊,每一排转经筒上都留着这种强烈的术力气息。甚至让范剑南这样的术者感觉到了一种压抑。

几个人像一般游客一样慢慢走近了布达拉宫的山脚下。看到不少藏族人在围绕着宫殿周围以顺时针方向转经,他们中有老年人,也有年轻人,大多数人的手中拿着转经筒,边走边诵经。有些人手中的转经筒很大,像一把锤子一样,他们把这样的大转经筒用布带固定在腰上,慢慢时转动。在布达拉宫正面的广场上,还有许多信徒在磕长头,他们日复一日的磕着长头,把布达拉宫的前一块空地上的砖都磨得发亮了。范剑南等人来到了布达拉宫的入口处,开始沿着一层层转折的楼梯向上攀登了。来到楼梯上,才发现,远远看到的布达拉宫的白色墙体,竟然是用牛奶、乳渣和白色颜料混合面成的,并且这种白色不是平涂的,而是一层层泼上去的,形成一块块奶酪样的突起,这使人感觉整个布达拉宫的白宫就像一个巨大的乳酪。这种千年传承的磅礴的术力之下,任何身怀术力的人都会有所感知。范剑南等人越往上走,就越感到那种威压感。不但是他们,跟在他们身后的杰森等人也明显的感觉到了这种威压。就连大巫师杰森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不应该跟着范剑南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