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冯瑗愣了一愣。

范剑南扭过头,冷冷地道,“苏玄水,你可以出来了。”

苏玄水缓缓地推开了门,走了进来,他依然一脸淡然地微笑,对范剑南笑了笑,“我就知道很难瞒得住你。”他径直走到了范剑南的办公桌前,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份拜帖。嘴角露出了一丝讥笑,“都什么年代了,这老不死的还玩在这个。老古董就是老古董。”

范剑南冷冷地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似乎和你没有关系吧?”

苏玄水耸耸肩道,“这件事当然和我没有关系。但是你和他,却都和我有关系。我一心想得到伍陆的阳符,却被你捷足先登抢先了一步。我也想得到伍陆留下的一切,却被这个老家伙跑出来横插一杠。你说你们两个人,怎么就这么让人讨厌呢?”

“如果是为了阳符,你最好还是免开尊口。我是不会把它给你的。”范剑南淡淡地道,“伍陆可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家伙,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尤其通过上次的事情,他恨我恨得要死。而这道阳符成了我制约他的最后手段。我不会交给任何人,王树炳不行,你也不行。”

“伍陆没有死?”苏玄水皱眉道。“可是我听说他已经沉海身亡了。”

“听说的事情未必是真的。我们亲眼看到他被一伙人救走了。”范剑南缓缓地道。“我甚至有点怀疑,救走他的根本就是你的人。”

“哈哈哈!我的人?”苏玄水大笑道,“我会救走伍陆?如果这个笑话,那么将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清楚我的办事风格,从来不留后患。尤其是伍陆这样有能力威胁到我的人。我只会再第一时间出手杀了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变得更加有趣了。”范剑南意味深长地道,“你想杀了伍陆,王树炳也想这么干。但偏偏他却被一伙神秘的人给救走了。这说明了什么?”

苏玄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说明还有其他势力卷入其中。”

“没错。一伙既不属于王树炳,也不属于你;既不属于易术理事会,又不属于马歇尔王的人。”范剑南缓缓地道,“偏偏就连神通广大的易术理事会也没能搞清楚这帮人是谁。这事不是显得很诡异了么?”

苏玄水的脸色又是一变,他知道易术理事会的势力极大,不但在海外,就是在国内也有非常多的信息渠道。就连他们他也不知道救走伍陆的是谁,那么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救走伍陆的这些人,相当的不简单。即便他苏玄水下手,也不可能做到这么神不知鬼不觉。

所以他沉默了一会儿道,“难道连你也算不出这些人是谁?”

“我不是神仙。”范剑南缓缓地道,“卦术也不是毫无根据就可以进行判断评估的仙术。”

苏玄水叹了一口气道,“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把阳符给我。小小的香港,竟然还潜藏着这么厉害的一个不明势力。而且伍陆如果被这些人救走,那么你将会成为这些人的下一个目标。因为伍陆本身就不会放过你。”

“绝不可能。”范剑南淡淡地道。

“真是很遗憾,既然这样我可也不会太客气了。”苏玄水大笑大道。

范剑南不动声色地道,“怎么?你还想和我动动手?”冯瑗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苏玄水。

苏玄水淡淡地道,“当然不会,你虽然讨厌,但毕竟是个孤家寡人,对我还没有什么大的威胁。但是王树炳却不一样,这个老家伙要在香港重振江相派。我苏玄水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老家伙名声在外,在香港也很有人脉。更何况,一旦他吸纳了伍陆原来的那帮手下,势力肯定会暴增,进而威胁到我的利益。”

“你想怎么样?”范剑南冷冷地喝道。

“不过他王树炳既然想和你一决高下,我倒不妨等等。”苏玄水冷笑道。“只要他一输,原本伍陆手下的人就会感到绝望了。既然跟着这个老头子没有任何前途可言,就不得不另寻门路。而他们正是我所需要的。”

“你是想利用我击败王树炳作为契机,来拉拢原本忠于伍陆的左道术者。”范剑南眼神一动,面无表情地道。“是又怎么样?”苏玄水冷笑道,“莫非你还能故意输给他么?恕我直言,范剑南,这一次你根本输不起。因为这一次虽然不是生死局,但却是关系到你作为一个卦师的前途。这一点,你我都明白,王树炳也明白。这一次你们身在局中,而我却是一个可以坐收渔利的旁观者。”范剑南平静地看着苏玄水,这个人的心思之敏锐,头脑之清晰经常令他也感到有些难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