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点点头道,“苏玄水一心想把他的手下的班底再度扩充,毕竟魏如山留给他的人并不足以在中国术界称王称霸。但是如果吸收了伍陆手下的那些左道术者,情况可就不一样了。届时他的手里,将有一支国内数一数二的术者团体作为后盾。”

“这个人早晚会成为另一个伍陆的。”赵公明感慨道。

正在说着,天机馆外面似乎传来了一阵喧哗。

范剑南微微一笑道,“看来今天的主角终于耐不住寂寞,开始粉墨登场了。”

一辆车停在了天机馆附近,车上下来了几个人。王树炳一身黑色的中山装,显得卓然不群,精神矍铄。他今天似乎刻意地收拾了一下,不但衣衫笔挺,下颚的胡须也刮得很干净,精心修剪过的平头,银色短发如针般立在头顶。跟随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穿着白色唐装,身材略微发福,看起来笑容可掬。另一个却显得干瘦,一脸阴鸷不苟言笑。这两人年龄似乎也都不小了。

王树炳一出现,门外的那些狗仔队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骚动起来。“王大师来了!”“相王!是相王!”

“终于来了,你看这气度,这派头,一眼就可以知道他绝非常人。”

“那是,当年香港的富豪们有一半都是经过他的提点。就连当时的港督都曾把他待如上宾。”有人小声地道。

“王大师,据称您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揭穿某位卦术宗师的骗局是么?”有记者锲而不舍地拿着采访机一路尾随着。但是他还没有接近王树炳就被挡住了。曹植微笑着道,“抱歉,王大师目前不接受任何采访。”

“王大师那么您这次这么强势地来到庙街的天机馆,真的如同传说那样是来踢馆的么?”记者们依然争先恐后地挤上来。“王大师,您认为时隔三十年之后重返术界后。对上这位新崛起的范大师,能有几分胜算?”

“王大师……”

王树炳微微一笑,迈步向前,根本不做任何回答。只是走到天机馆的门口之后才缓缓转过身来道。“诸位。我王某人,十二岁学艺,弱冠之年往来省港两地,以相术名冠南北诸派。只是后来深感相术之道,有妄泄天机祸及自身之嫌,这才隐退江湖。却没想到,时隔三十多年,玄学界竟然出现了太多改变。”他叹息道。

“有太多的人假借周易和传统之名。巧言令色,以歪门邪道行骗术。而这样的人竟然还得到了很多人的信任。这让我深感痛心之余又觉得震惊。周易玄学,是几千年来中华文化的传承。绝不应该是用来行骗渔利的名目。而我,一生从事相术这个行当,得到江湖上朋友抬爱,也微有薄名。深感在这种情况之下,必须要做点什么。这才有今天这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踢馆举动,实属无奈。”王树炳一脸正义地道。

他的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却中气十足。让现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清了。

“果然是来踢馆的!”“不过,据说这个范大师虽然年轻,却是无卦不准,难道会是骗子?”人群之中有人小声议论道。

“谁知道呢?这些事情,玄而又玄,说真的就是真的,说是骗人,也有可能。本来就很难有个准数的。”

“谁知道呢,也许就是同行相轻,一山难容二虎。”路边看热闹的行人们也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王树炳朗笑一声,缓缓抱拳向四周道,“诸位,赶早不如赶巧,今天就请诸位为我王某人做个见证。”

随后极有风度地转身,向天机馆大厅里的范剑南笑着道,“范先生,今天有些对不住,路上堵车让你久等了。”

范剑南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报纸道,“我倒是不急,那么就请进来说话?我看你刚才絮絮叨叨一大通,想必也口渴了。不如进来喝杯茶再继续。”

“不!踢馆自然有踢馆的规矩。我既然是来踢馆的,那么你这杯茶我就喝不得。”王树炳严肃地道。“那行,你就继续站在门口。我再看会儿报纸。”范剑南漫不经心地道。“你……”王树炳差点被范剑南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