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伍陆却并没有放弃。”范剑南缓缓道,“是的,他没有放弃,因为他命不久矣,想做最后的一搏。而且他失败了。”马歇尔王淡淡地道,“所以我改变了主意。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找上你么?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设法破解金关玉锁诀,而真正的金关玉锁诀现在早已失传。如果是换了我,也肯定要从王重阳开始入手调查。”

“不错,你确实高明。甚至想在了我们的前面。”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而且设下了一个很好的局,成功限制住了龙大胆和林钟秀,顺便还把我引了进来。”

“你或许觉得奇怪,我并没有试图阻止你,而是在协助你们。”马歇尔王微微一笑道,“你一定以为我是真的要在五岳真形图上,来分一杯羹。但是你真的错了。我帮助你们,甚至把一本书交给龙大胆,给他们指出真实的方向,这一切并非我有觊觎之心。而是希望你们能够解开金关玉锁诀,然后彻底地锁闭地窍。让五岳真形图永远埋藏地窍之中。

“你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是这个道理么?”范剑南冷笑道。

“是的,五岳真形图这种东西,落在任何人手中都是祸非福。”马歇尔王冷静地道,“而落在理事会手中,却是更大的灾难。一个本就庞大的组织,将会利用五岳真形图变得更加强势。所以,我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也许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们现在根本就对金关玉锁诀一无所知。”范剑南无奈地道,“否则也不会想着到西安这个全真道的源头来彻底查证。”

“恐怕事实并非如此。我知道你们已经得到了郑家祖传的那份金关玉锁诀残卷。再加上我送给龙大胆的那本易演册,相互退演,印证,如果再能进活死人墓,那么解开金关玉锁诀并非丝毫没有可能。”马歇尔王淡淡地道。

“果然从龙大胆那里弄走那份残卷复印件的人就是你。”范剑南冷笑道。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看看你们对此究竟了解多少。你应该明白,我如果真的要对你们下手,你们甚至不可能活到现在。杀掉龙大胆从他那里得到这几份书页,甚至比偷走那几份书页更加容易。”马歇尔王耸耸肩道。

“那么你真的对五岳真形图毫无想法,只是需要我们彻底闭锁地窍?”范剑南皱眉反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完全可以不相信我,我也没有要求你信任,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到相互信任的那一步。”马歇尔王大笑道。“我只是告诉你我的想法。其余的,我相信你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会有自己的判断。至少,我和易术理事会之间哪一方更危险,你是心知肚明,不需要我多说明的。”

范剑南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确实有我自己的判断,这一点任何人都无法左右。我不会因为你今天的一番话,就信任你。也不会因为你的这番话而质疑易术理事会。”

马歇尔王微微一笑道,“我听说了你处理天数的事情。相当的了不起,算是为术界的延续做了一件好事。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天数事件是一个术界的灾难,那么这次的五岳真形图也不会比它差多少。术界很早以前就有一个传说,记述了术界的三大灾难。天数事件是天灾,而被金关玉锁深深埋藏在地窍之中的五岳真形图却是地灾。”

“哦?还有这样一个传说?我倒从未听说过。”范剑南冷冷地道。“天灾地灾都有了,莫非还有人灾?”

“你想知道人灾是什么?”马歇尔王淡淡地道,“放眼整个世界,除了易术理事会还有谁能够担得起这个人灾?我很早以前就在策划分化易术理事会,企图带着一帮人另立门户。你难道真的以为只是我的个人野心么?其实要实现个人野心,还有什么比得上易术理事会的三大理事这个位置?那才是真正地下世界的掌权者。”

“地下世界的掌权者?未免言过其实了吧?”范剑南冷笑道。“我这么说并不过分。易术理事会的三大理事之一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搅动整个世界的正常秩序。首先,是积累一百余年的庞大资产;其次是渗透到很多国家方方面的各种精英人才,和这些人手中掌握的权力。”马歇尔叹了一口气道,“你必须明白,即使是在全世界最自由民主的国家,真正的权力依然掌握在这一小部分的人手中。理事会所拥有的巨大能量不是单纯指强大的术者,还有其他的。”范剑南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来道,“我没有什么兴趣再听你说下去了。不管是易术理事会,还是你,都让我感到权力和欲望之下的悲哀。幸好,这都和我毫无关系。我只是一个算卦的。”他推开椅子潇洒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