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断我。”范坚强缓缓地道,“我已经明白了,依靠个人意志和术力来强行压制血裂是行不通的。这些年这病把我折腾得够呛,加上你妈的事情,我几乎彻底疯了。身体的病痛和精神的创伤,可以说是让我身心俱损。其实这几年来我一直在走下坡路,我再也不是二十多年前的范无敌了。而且很难再恢复到那个状态,因为我要想活下去的话,就只有一条路,彻底放弃使用术力。也许以后我会成为一个糟老头子,了此一生。”

范剑南勉强笑道,“没事,只要身体健康就行。”

范坚强看着儿子,有些疲惫地笑了笑道,“我其实很担心你,儿子,你一生的运势就注定了你将要站在风口浪尖之上。但你已经成年了,我能不干涉你的选择。所以你们聊吧,我想休息一下。”冯瑗立刻扶住他,对范剑南道,“你们先聊着,我扶叔叔去休息。”

范剑南点点头,没有说话。但是范坚强现在的样子,加上五岳真形图的四枚玉符被夺,让他情绪落到了最低点。

龙大胆看出他的情绪不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我们不是还有最后一枚玉符么?虽然我们没能完成你最初的想法,但是她们也没有凑齐五枚玉符。而且现在她们虽然持有的玉符数量高过我们,但她们也面临着易术理事会这样的强敌。压力远比我们来得更大。”

苍云啸也点头道,“不错,这是一场博弈,根本没有到最后关头,我们也并不是没有机会。现在这仅剩下的一枚玉符,也许就是我们翻盘的机会。”

范剑南点点头道,“俾弥呼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短时间内应该不会主动露面了。不过我相信,她一定还会设法找上我们。因为凑不齐五枚玉符,就相当于五岳真形图缺少了关键的东岳泰山符。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了解一下关于这枚玉符的背景。”

“可是我们只有这一枚玉符,上面的东西谁都看不懂,又能够从哪里入手呢?”苍云啸皱眉道。

范剑南想了想道,“我倒是想起一个人,这个人虽然不是术者,但却是研究术法源流的专家。说起来,和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曾经帮过我们不少的忙。或许我们可以试着让他来看看这枚玉符。”

“不是术者?”苍云啸皱眉道,“那么你说的这个人可靠么?”

“应该是可靠的,江大的萧拂衣,萧教授。他虽然不是术者,但是对周易术法的理论方面颇有研究,而且对五术人也并不陌生。我和冯瑗、左相都和他很熟,有关于中国玄学术法的问题,他曾经撰写过多篇有影响力的论文,确实是这方面的专家。”范剑南道。

龙大胆也见过萧教授,点头道,“你说的是萧教授的话,应该没有问题。上次关于阴阳流术者的事情不就是他帮助我们的么?”

苍云啸点头道,“没有问题就好。我只是怕这次的事情影响太大。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不但对我们有危险,对他来说也是。”

范剑南点点头道,“我会小心的。”

“不过,他在内地,难道我们要回去找他么?现在这个时候,我们的一举一动可都被易术理事会盯着呢?”龙大胆犹豫道。

范剑南微微一笑道,“你也别忘了,现在可是网络时代。通过即时通讯软件,我们可以和世界任何一个地方人进行沟通。碰巧的是,我有这位萧教授联系的号码。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我会使用网络代理来隐藏我们的真实位置,就算是理事会也未必会察觉到。”

“这个办法不错,值得一试。”龙大胆听了之后立刻赞同道。

范剑南转向苍云啸道,“老苍,把你那块玉符拿出来。”

苍云啸把那块青色玉符递给了他。范剑南接过来之后放在桌上,用一张白纸覆盖在上面。并且用一支铅笔,小心地在白纸上涂抹着。很快玉符上凹凸的图形纹路,在那张白纸上被完全的拓印了下来。

龙大胆皱眉道,“你这是?”

“我要把这个图形通过网络发给萧教授看看,说不定他对金篆玉函文字有所了解。”范剑南缓缓道。

“那为什么不直接用数码相机拍下来发送?”林钟秀皱眉地道。龙大胆贼贼的一笑道,“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了,用数码相机,谁都知道这是一枚玉符了。但是这个拓印图形,谁有知道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范剑南这人鬼着呢,他这么做就是为了避免被人抓住把柄。”范剑南瞪了他一眼道,“就你聪明!我是怕直接传这枚玉符的照片,容易给萧教授带来麻烦。我们既然求他帮助,就不能不考虑到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