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啸点点头道,“放心。”

苏玄水走到众人之前,朗声道,“众所周知,这位范先生是卦术大师,而江相派则是以相术见长。所以范先生和朴小姐之间的比试,如果采用卦术或者相术,那么都是一种不公平。要想做到真正的公正客观,最好选一种相对陌生的方式。我看就用符术如何?”

“符术?难道要比符术?”一众江相派术者们无不窃窃私语。

“不错,符箓之术也是道家正宗,玄门奇术之一。既然范大师这么有信心,那么就不妨和朴小姐一切用符术决胜负。这样对大家都比较公平。”苏玄水轻轻一笑道。

范剑南心中暗骂:公平个屁!

江相派虽然号称以相术见长,但其实他们的术法却是源于山术流派。而山术流派对于符箓丹道以及气功引导和武术都有很深的研究。朴小夜的符术也相当不俗。可范剑南就惨了,对符箓方面一窍不通。就连他的卦术也是从小由他爷爷传下来的,所以并没有对术法原理进行过系统的学习。范剑南一方面是靠家传遁甲卦术的神奇,另一方面却是靠他自己对于术法悟性超群,才有今天这样的成就。

虽说玄门五术相互之间关系密切,甚至可以说同源同理,但是符箓这东西属于比较偏门的一类。尤其现代社会,碰上个懂得相命算卦的倒很正常。但是想碰上一个真正会画符的,却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因为符箓这东西是山术者使用的,而山术者大都注重个人清修,很少能和外界接触。而符箓又被赋予了太多传奇和神秘的色彩,所以导致真正懂得符术的人极少。

苏玄水这一手,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刁难。连苍云啸也忍不住皱眉。

范剑南却答应得无比爽快,“好,我们就比符术。”

他答应得这么干脆,就连刚才亲自提议的苏玄水也感到意外。他皱眉看了看范剑南道,“范先生同意了?我要说明一点,这次比试只能用符纸和朱砂笔,一切术法都必须依附符纸施展。你真的清楚这个意思了?”

“不就是画符么?”范剑南不屑地道,“实话告诉你们。我小时候得过幼儿绘画比赛大奖,长大了之后又是正经的美术学院毕业。国画、油画都画得了,还画不了这几张符纸?少罗嗦,赶紧开始。我要和她一决雌雄!”

苍云啸在旁边忍不住直摇头,他实在是想不出,小时候画画得过奖这件事和画符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按照范剑南的逻辑,难道那些之名画家都是画符的高手?不过他早就习惯了范剑南的神逻辑,也知道这个家伙肯定有自己的鬼主意。所以苍云啸倒是没有过分在意,反而警惕地注意着周围,防止俾弥呼的突然出现。

苏玄水微微一笑道,“这就好。既然如此,两位就请坐,稍候片刻。”说完转身让人准备符纸和朱砂笔。

不多时,一叠黄纸和一支笔,一叠用鸡血化开的朱砂料,被放在精致的托盘之中,送到了范剑南和朴小夜的面前。

苏玄水看着范剑南道,“我再重申一遍,这是符术比试,一切术法的施展都必须基于你们手中的符纸,而且这是范剑南和朴小夜两人之间的事情,任何人不得插手。如果明白了就开始制符吧。”

范剑南冷笑道,“真是啰嗦,老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他随手抓起毛笔,挑衅般地看着对面的朴小夜。

朴小夜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是忍不住一阵狂喜,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苏玄水非常清楚范剑南的底细,所以才会提议他们用符术决胜负。看范剑南的样子,他根本就不懂得制符,这一次范剑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所以她很优雅地笑了笑道,“既然这样,我就却之不恭,先动手了。”说完她抬手拿起毛笔专注地在符纸上开始绘制符文。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朴小夜一动手制符,苍云啸就暗道了一声:不好!在他看来,这个女人运笔制符的时候,身上的术力波动显得极有规律。运笔合理,行止有据。即便不是一个制作符箓的一流高手,也是一个相当有水平的符师。苍云啸忍不住皱眉,范剑南居然答应和她比符术,这次真的是自己作死了。偏偏范剑南这货根本就不知死活,似乎还一脸的优越感,似乎拥有一张二流大学的美术文凭,就是他最大的依仗。苍云啸很想问问他,知道不知道什么是符箓?但是想了想,他还是叹了一口气转过了头,反正范剑南肯定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他这么做,也许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