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张图。”范剑南指着桌上的图道,“这上面的曲线不是水流,而是地脉气象。设计这里的人对这里进行过仔细的勘察,并且把这里的地脉走向,用图表示了出来。你看这里,和这里的特殊记号,分明是地气交会的节点。而这里的四个兽纹才是关键!这是四象。分别代表少阳、太阳、少阴、太阴。奇数为阳,偶数为阴。太阴为阴之所终阳之所始,太阳相反。整个图代表的是泰山的地窍的阴阳气韵走向。”

“可是这对我们有用么?”冯瑗有些奇怪地道。

“太有用了。木火相生为阳,因为木、火都是由阳气二分而来,所以归类为两仪中的阳。金水相生为阴,金、水都是由阴气二分而来,所以归类为两仪中的阴。这是阴阳变化的基础。由水变化到木,是阴气渐少,阳气渐多的过程。由火变化到金,是阳气渐少,阴气渐多的过程。”范剑南看着这石刻道,“换个方式说,这张图虽然不是地形图,但是比地形图更加实用。它是以术法原理来制作的一张图,我们只要遵循着这图上地脉运转和术法的规则,就应该很容易找到泰山地窍的中心节点。”范剑南眼神烁烁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将是一个相当惊人的发现。”

“你认为那是什么?”冯瑗紧张地道。

“不知道,我和你一样一无所知。”范剑南叹息道,“不过我相信有一个人肯定去过那里,而且是他下令将泰山地窍完全掩藏了起来。”

“谁?”冯瑗吃惊地道。

范剑南微微一笑,“自然是那位始皇帝陛下。他不但到过泰山地窍,而且这里的某些东西应该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震撼。为此他不惜用代表天下权威的青铜鹿作为献祭。看来我们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范剑南看着那张图,掐着手指,心中一阵默算。“河图之数,以一二三四五配六七八九十,先天之道也。故始于太阴之水,而终于冲气之土,以气而语其生之序也。盖未有五行之先,必先有阴阳老少,而后冲气,故生以土。终之既有五行,则万物又生于土,而水火木金,亦寄质焉,故以土先之。”

范剑南想了想道,“这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找出不在四象之内的土!而这里的中心位置是一个很大的深渊。也就是说这里的五行气脉被人为破坏,只留下四象!”

“人为破坏?你的意思是这中间的这个深渊是人为挖出来的?”冯瑗吃惊地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让秦始皇都感到忌惮的东西。”范剑南沉吟道,“同样的事情秦始皇干过不少。秦始皇统一六国,听说金陵有王气,先将金陵更名为秣陵。‘秣’者,喂养牛马之草料也,借以贬低古南京的地气。再来开凿秦淮河,气见水止,可以从根本上破坏古南京的地气。不过那些属于纯粹的打压,而这里的东西却让这位千古一帝都感到棘手。虽然曾试图挖掘深渊破坏五行气脉,却又甚至不惜用青铜鹿来献祭。其敬畏之意明显大于防范之心。”

他看着桌上的那幅石刻图形,想了想之后点头道,“我明白了,快跟我来,我想我已经找到出路了。”他拉着冯瑗快步走出了石洞,来到的那条深渊所在的地方。然后默默数了一下顺着石壁前进了几步,然后停下,仔细检查着他左手一侧的石壁。

“你在干什么?”冯瑗小声道。

“自然是寻找出路,这里不止一条路。”范剑南用手摸着石壁,又皱眉敲了一下。敲击在石壁上的声音没有异常,手感也是冰冷而坚实。

范剑南皱眉沉吟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奋力踹着石壁。

冯瑗连忙拉住他惊道,“你疯了,这石壁你怎么可能踹得动,小心你的脚受伤,会骨折的!”

范剑南一笑道,“嘿嘿,这些古人隐藏得再好,也瞒不过我。因为我根本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术力运转的轨迹来确定方位。我说这里有路,就一定有路。”他抬腿又是奋力一踹!那坚实的石壁似乎真的裂了一道口子,然后大量的碎片和石屑开始剥落了下来,最终“哗啦”一声全部塌了。

在这石壁之后果然像是有一条通道。范剑南兴奋地一把抱住冯瑗,狂喜道,“看吧,我就说我能够找到!我都忍不住佩服一下我自己了,简直是个天才!”冯瑗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但是有发现总是好的。看到范剑南就像一个小孩一样又蹦又跳,她也忍不住被他感染了,也笑着拥抱他。范剑南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便是在绝境之中他也会用自己的乐观和开朗,影响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有时候他完全不像是一个身处绝境的人,他或许会情绪低落,也会忧郁,但是他从不绝望,也从不放弃。而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