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瑗连忙道,“你想起了什么?”

“魏如山。”范剑南缓缓地道,“他曾经用过类似的手法困住了我父亲,据说那是印度的婆罗门秘法加上了某种巫术。不过他的那种手法并不纯粹。而周老板手臂上的这个,却是纯粹的巫术。我能够感觉到这其中蕴含的精纯力量。并不同于我们的术力,而是一种更加原始的力量。不管这个狐仙究竟是什么人,但他的这种手法确实是非常古老。”

周坤点点头道,“所以我不敢大意,立刻就去向江相派的几位前辈求助。不过吴老先生说,此事非范大师不能解决。所以我才会在天机馆外守着,等范大师出现。”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去天机馆找我,而要在外面守着?”范剑南皱眉道。

周坤有些尴尬地道,“一来,我这里已经是很麻烦了,不想在给范大师找事。二来,我只是想在不惊动那个人的情况下,寻求一些帮助。如果范大师能够帮我解开这种巫术,我甚至愿意举家移民,避开这场灾祸。”

范剑南摇摇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巫术,我以前见过这种类似的术法。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其威力足以把一个术法高手给彻底摧毁,别说你这样的半吊子了。就算是你逃到国外,也是难免一死。我就是有些奇怪,你和那个人之间究竟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他要下这样的毒手?当然,你如果不愿意提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完全不必在意我。”

周坤为难地道,“范大师,我真是不清楚这事的前因后果。即便是狐仙这个人,我也是在江相派请教那几位前辈之后才有所了解。在这之前,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此人。”

“但是我记得你之前曾经说过,这个狐仙的上一代似乎和你们南派卦师之间有些恩怨?这又是怎么回事?”范剑南皱眉道。

周坤苦笑道,“这事,我还是听吴半贤,吴老先生说的。他说当年,在我还没有拜师的时候。我师傅似乎和狐仙的上一代,有过什么仇怨。你知道,一个人要是在江湖行走,总难免惹上什么事。不过,这都是陈年旧事。而且按我师傅的性格而言,他也不可能会做什么太得罪人的事情。”

范剑南看着他,突然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们聊了这么久,还没有请教周老板的师承是哪位?”

周坤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师傅虽说是南派卦师传人,但是他本身却并不是以此为业。他以前是一个大学教师,我是他的学生之一,后来才跟他学习了几年卦术。不过我限于自身的能力,终究没能有什么成就。而他也是英年早逝,所以知道他名字的人很少。他叫冯桦。”

听到了这个名字,冯瑗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范剑南明显感觉到了冯瑗手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叹了一口气道,“南派卦师,难道是擅长古三式之一的太乙神数?”

周坤的脸色顿时变了一变,低声道,“范大师真是神人,竟然连这也知道。不过我惭愧得很,就连师傅的一成都没能学到。白白荒废了几年光阴,说来真是无颜以面对早逝的师傅。”

范剑南看了看冯瑗的脸色,安慰地拍了拍她。然后转身对周坤道,“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吴半仙让你来找我。他只怕也想到了,这件事,我还真是非管不可了。”

“哦?范大师你肯帮我了?”周坤脸上顿时大喜道。

“你恐怕还不知道,你的那位师傅和这位冯小姐是什么关系。”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冯瑗,太乙神数的传承者。也是你师傅的女儿。”

周坤目瞪口呆地看着冯瑗道,“冯小姐,你……你是冯桦先生的女儿,当年的那个小姑娘?”

冯瑗点点头道,“是的。我就是冯瑗。”

范剑南对周坤道,“你也并不是天资太差,只是这太乙神数和奇门遁甲一样,有些特殊。我们两家人对于这两种卦术有着某种比较独特的天赋,外人是很难学会的。所以我们两家的卦术,一直以家族为传承,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周坤茫然地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一直以为是我的资质太差,所以对于卦术的学习一直处在瓶颈无法突破。想不到是这样的。”

范剑南摆手道,“好了,周老板。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冯瑗的师兄。论起来也算是五术人之中的卜术者分支。所以无论是于公于私,这件事要是我不管的话,未免也有些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