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芸愤怒地瞪着巫崖喝道,“范剑南,你别和他废话了。这种人有什么可说的,我们合力制服他,我就不相信他还会嘴硬。”她脾气火爆,从沙发上起身看着巫崖伸出了手,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她掌心涌动的术力。

“小姑娘,你比范剑南差得远了。不但没有他狡猾多智,而且还有一个毛病,那就叫做不知进退。”巫崖阴冷地笑了笑。

令狐芸本就是个小姐脾气,哪里受得了这种嘲讽?她脸色一变,低声喝了一声,那只手掌之中积聚的术力骤然爆发,挥手轰击巫崖的面部。

巫崖冷冷一笑根本毫不畏惧,他一伸手就化解了令狐芸的攻势,他的手掌似乎只是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弧,令狐芸蓄势而发的术力就立刻消弭于无形。这一手神乎其神的术法,令范剑南看了也心中一动。

巫崖淡淡地道,”我们圣章兄弟会曾经对巫术进行过系统的分类。第一类是古代的原始巫术,第二类是中世纪的进阶巫术,而第三类才是你所使用的这种中阶巫术。轰轰烈烈席卷了整个欧洲的猎巫运动,就是我们所发起,对付欧洲巫术联合会的。所以你永远也不会想到,我们对于巫术的研究有多透彻,想要以巫术来赢我,几乎不可能。”

令狐芸的脸色顿时有些发白,她看着巫崖震惊地道,“这是……你刚才用的手势虽然和令狐家的巫术不同,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这和令狐家的巫术有共通之处。那组巫文果然是在你的手里!”

巫崖淡淡道,“我说过了,对于这个问题我不想多谈。你们最好也别问,今天幸亏来的人是我,多少还念点旧,要是换了别人。你们今天只怕一个都活不了。聪明的话,现在立刻回家去,告诉令狐家的人,这件事不能再继续追查了。因为,你们查不下去。”

范剑南终于站了起来,他看着巫崖道,“你刚才说我很聪明,我很感谢。不过我还是要说,我并不聪明,相反,有的时候,还很笨。但是相信我,笨人,自有笨办法。我能让你来,自然就能让你走不了。”

巫崖哈哈一笑道,“范剑南,别人说这话,我还有点信。不过你知道,你的那些遁甲阵术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问题。我本人就是一个阵术高手。靠巫术不能赢我,靠遁甲术当然也不行。”

范剑南微微一笑,反问道,“你真的这么想?那为什么不看看你的手上?”

巫崖微微一低头,却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样,弯下了腰,他看着自己的那只手,眼神中还是透出了一丝惊惶。因为他的那只右手的掌心像是绽开了一朵黑色的花。一朵妖异而危险的花纹正在他的手掌心绽放,并且在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渐渐蔓延。

“巫印!!!”巫崖惊呼道,“你什么时候对我下的巫印!?”

范剑南微微一笑道,“还记得你进来的时候,我给你看的那几张资料么?上面写着你的原名,和你的真实身份以及你在当年工作组的一些情况。其实你如果小心一些,就会发现那张纸上被我们做了一点小手脚。不过,我料定不会这么小心。因为无论是谁,被揭穿身份总是有一些惶恐,有一些心神不宁。”

巫崖深吸了一口气道,“好,范剑南,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好算计,好头脑。不过,你真的以为这令狐家的巫印能够控制得住我么?”他陡然以左手急速在空中画了几个图形,然后拍在了自己的右臂上,企图用自身的巫术拖延巫印的扩展。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不但没有制止住巫印不断的侵蚀扩展,反而像是加速了这个过程,原本只是掌心的一个花纹,这时就像是一条条黑色的藤蔓迅速在他的身上蔓延开来。那诡异莫名的花纹迅速爬满了他的整条手臂,甚至沿着手臂迅速攀上了他的肩头,然是颈部,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几秒钟。

巫崖闷哼了一声,连退几步,艰难地站住脚步,抬头看着范剑南道,“范剑南,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范剑南耸耸肩道,“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我们这位龙医生,受到了你上次用烟使蛊的启发。也用照着用了一点小手段,其实你刚进来的时候就中了某种毒,不过你没有察觉到。因为我们正在喝咖啡,而咖啡的香味很好的掩饰了龙医生的烟毒。现在正应该是毒发的时候了。”

龙大胆也笑吟吟地道,“放心,没有范剑南说得那样可怕,这并不是毒,而是某种促进新陈代谢的药物。不过,恰好这种药物对于令狐小姐的巫术有很好的促进作用。你也知道,自古巫医不分家。以药物促进巫术的做法,古已有之。也许你并没有想到,你正是倒在了你最看不起的那种原始巫术上。所以范剑南才说,笨人有笨办法。而笨办法通常是实用的办法。”

巫崖的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