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皱眉道,“他像是已经发现了什么,但是却有不敢确定。他是古代文字专家,又是术者出身,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感到如此迷惑而彷徨呢?”

“巫术,之所以被称为巫术,其最大的原因就是难以被解释和理解。”冯瑗看着他道。

范剑南继续翻看,但是到了下面却开始出现了缺页。似乎有些重要部分已经被撕掉了,后面的文字却更加古怪。冯枫的字里行间似乎透出了一股悲观的情绪。范剑南皱眉道,“看来,到了最后他的心情很不好。”

冯瑗点点头道,“也许吧。不过你看最后的这几句话。他明显是用一种诀别的语气在谈论此事。甚至有几次提到了我,这很不正常。从前面来看,我父亲是一个相当专业的人。工作日志里面所记录的只有工作,他从来不会在工作日志之中发什么私人感慨。但是这些缺页之后,他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提到了对我的思念和不舍。除非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否则他不会这么感触。”

范剑南点点头道,“我也感觉出来了。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他那时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一个人一旦知道了自己将要遭受不幸,自然会想到自己的亲人,这是人之常情。他当时还是一个年轻的父亲,这种感情是没有办法掩饰的。”

冯瑗有些黯然道,“可是如果不是照片,我甚至已经记不清他的脸。”

范剑南轻轻搂着她的肩膀,低声道,“但是你对他的思念却从来没有放下,这就已经够了。当时你才只有两三岁,即便是知道这一切,也无法挽回。何况,你并不知道。我们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弄清真相。”

冯瑗点点头,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勉强道,“我看了一下最后一篇日志的时间,是在他们出事的前五天。”

范剑南点点头道,“从最后一篇日志的时间来看,应该是工作组决定解散的那一天。也就是说,他们几个人一起施行的巫术失败的那天。”

冯瑗看着他道,“你说的最后那个巫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时令狐白等人没有理会你父亲的反对,坚持想用实践的方式来验证这段巫文的真实性。于是由她带领,整个团队的术者一起施行了这个当时还没有人明白的巫术。”范剑南低声道,“参与者包括了所有工作组成员,但是巫术最终还是出了问题,令狐白一夜白头,像是被这个巫术吸走了所有的生命力。据说很可能还波及到其他人。在这个时候,圣章兄弟会的人出现了,他们强行终止了这个巫术,救了所有人。据巫崖回忆,当时带头的就是那个张坚。”

“就是你说的那个二十多年不见衰老的人?”冯瑗皱眉道。

“是的。巫崖就是因为那一次才认识的他,后来甚至加入了他们。但是巫家的家规森严,并不允许巫家子弟随意参与其他的术者机构。所以巫崖才会抛弃姓氏,自毁容貌,以表示自己和巫家再无一点关联。以后要是出了事,也绝不连累巫家。”范剑南叹息道。“这才是张坚这个人可怕的地方,你有没有想过,像巫崖这样家世背景。还有什么能够令他死心塌地追随的人?”

冯瑗点点头道,“这倒是,巫家的子弟个个傲气得很。并不把一般的术者放在眼里,要想让他们服气,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个张坚绝对不是一般术者。”

范剑南点点头道,“可惜的是,到现在为止,我们对圣章兄弟会的了解还只有巫崖所说的那些。至于其他的,我们一无所知。”

“但是你不是两次见过那个张坚么?”冯瑗有些好奇地道,“你对这个有什么了解?”

范剑南看着冯瑗道,“这也是我正想对你说的,张坚不但懂得奇门遁甲,而且他还有血裂症。”

“血裂和奇门遁甲?”冯瑗吃惊地道,“他难道也是范家的人?”

“不是。但是他确实是奇门遁甲的高手,而且还身怀血裂症。”范剑南叹息道,“你不会想到那些欧洲人对血裂症患者是什么看法。”

“哦?这么说血裂并不是范家独有的遗传病。他们怎么看血裂症?”冯瑗有些好奇地道。

“他们认为这是一种恩赐。”范剑南缓缓地道,“而且还有一件事,就似乎更加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