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你就是一个例子。但是你也是唯一的例子。”罗四海叹息道,“即便是古往今来的各种玄学高人,也不可能复制你这样的例子。因为那需要两个完全在各自领域之中达到非常高度的术者共同完成,一个是我,一个是你爷爷。”

范剑南有些皱眉道,“你们就是这样帮我盲目改命的?”

“一点也不盲目,而是有计划的。”罗四海想了想,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玻璃杯,对范剑南道,“我们举个例子来说,你的命运就像这只杯子。我们能够知道的是,这个杯子会落在地上。但是却不知道会有几次,也不知道具体在什么时候发生。但是你可以想象一下,杯子摔在地上肯定是要碎了。”

范剑南点了点头。

“既然我们不知道杯子在什么时候会摔在地上,也不知道会有几次这样的事情。而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小心地看护着,因为百密也难免一疏。那么我们唯一避免悲剧产生的方法就是,把这个杯子弄结实点。”罗四海淡淡地道,“比方说把这普通玻璃弄成防弹玻璃,甚至从几十层楼上摔下来也不会破的那种。”

范剑南哭笑不得地道,“所以你们不是要阻止玻璃杯摔落在地,而是从根本上让这只玻璃杯坚固无比?也就是说,你们不阻止我遭遇到什么不测,而是先把我的命力增强到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程度。这样一来,就算是遭遇不测也没事。就像是一只坚固的防弹玻璃杯?”

“大致上是这个意思。”罗四海居然点点头道,“而且不得不说,你爷爷的这个建议非常有效。因为从我们原本的推理来看,你甚至很难活到成年。但是你居然健健康康没病没灾,甚至没有什么意外地活到了现在。这就是最大的成功。”

“好吧,我理解了。”范剑南苦笑道。“还有什么你没有告诉我的?比如说我这只防弹玻璃杯的使用注意事项之类。”

“有。”罗四海看着他道,“有一件事我没有对你说过。我相信你爷爷应该也没有对你提起过。”

“什么事?”范剑南愣了愣道。

罗四海看着他平静地道,“离巫术者远一些。”

“巫术者?”范剑南吃惊地道。

“是的,巫术不同于我们所使用的术法。他们更原始,更直接,也更危险,甚至有更多的不确定因素。也许巫术是唯一能够对你造成伤害的事情。”罗四海看着他道。

“你有根据么?”范剑南看着他道。

“没有,但是只是一种善意的警示。我相信你懂我的意思,小心一点没有坏处。尤其是对那些不按牌理出牌的巫术者。”罗四海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还不够引起你的重视么?”

“我懂了。谢谢了,罗老。”范剑南有些感激这位老者。他身上的很多东西,确实让范剑南想起自己已经过世的爷爷。甚至包括了这种担心和关切。

“我想过了,也许再待一段时间,我身体恢复一些。我就会带着左相离开了。”罗四海叹了一口气道。

“这么急?”范剑南吃惊地道,“香港这里不是很好么?左相在这里也很习惯,我甚至想让他来香港发展。况且,你们两个人回马来西亚的话。我也不是很放心。留在香港的话,毕竟大家都在一起,可以相互照应。”

“我明白你的意思。”罗四海叹息道,“但是左相毕竟还太年轻。我那个徒弟又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被易术理事会禁锢也是在情理之中。现在命师一脉也只有我和左相了。我想趁着还能动动,把命师的一切都教给他。以后他想怎么发展,也就随他去了。但是现在他还没有准备好。”

“我明白了,你是想把左相带回去好好调教,让他远离我所面对的这些杂务。”范剑南点点头道。

“是的,另外一点,我不说你也知道。你这个人太容易惹祸。”罗四海微微一笑道,“我可不想他跟着你,本事没学好,却惹来一身麻烦。五术人隐于市井,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恕我直言,你有些太过招摇了。”

范剑南自嘲地点点头道,“是的,但是很多事情真的不是我想去招惹。实际上我这个人很怕麻烦,但是麻烦对我却是一味地单相思。这让我有什么办法?”

罗四海忍不住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