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不敢迟疑,和冯瑗等人快速通过了废弃的修道院遗址。他们没有再回到列贝克小镇,而是尽量远走到了镇子外面。一口气跑出好远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冯瑗拍着胸口笑道,“剑南,你小时候一定是个捉迷藏的高手。”

范剑南也叹了一口气道,“那个女人不简单,似乎对术力的敏感程度还在巫崖之上。绝对是一个圣章兄弟会的高手。要不是我一直在计算着他们的下一步动作,料敌先机。这会儿,我就已经被兄弟会成员缠上了,就算是想逃也逃不了多远。”

“我听他们的对话,似乎她和巫崖之间似乎有些矛盾。”令狐芸皱眉道。

“好像那个叫江南的女人是圣章兄弟会的嫡系成员,也就是当年那些西进术者的直系后裔。这些人自恃身份,看不起巫崖这样半路投效的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她倒是提醒了我,巫崖当年叛出巫家,有可能真是为了那些巫文。”范剑南皱眉道,“否则很难相信,他为什么会舍弃一切,说走就走,甚至甘愿自毁容貌。”

冯瑗点点头道,“是啊。不过,剑南,我们现在是要去找先知么?”

范剑南想了一想,摇头道,“我们不能回到先知隐居的那个地下遗迹。张坚既然已经清楚了他的意图,甚至已经派人在墓园围堵我们。那么先知所在的地方肯定已经不安全了。”

“那么我们怎么办?”令狐芸吃惊地道,“我们不是要拿这两个徽章去换取先知的消息么?”

范剑南点点头,“不过那个先知虽然病得只剩一口气了,却是真正的老奸巨猾之辈。我估计我们一走,他肯定也离开了那个地下遗迹,他才不会等着张坚找上门去。”

“那我们要怎么找到他,用你的卦术来找到他么?”冯瑗皱眉道。

“卦术虽然可以占出他的方位,但是他要是打算刻意隐藏起来,影响卦术精准度的方式其实有很多。我们未必能够找到他,不过我们根本不必急着去找他。不如先回酒店再说。”范剑南耸耸肩一笑道。

“可是我们找不到他,就得不到那些消息啊。”令狐芸忍不住道。“这对我很重要。”

范剑南平静地道,“你猜是我们手里的徽章对他重要,还是我们要他的消息更重要。友情提示一下,他可是快要死了,这两枚徽章有可能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所以放心吧,他比我们急得多。我回到酒店,他自然会找上门的。”

冯瑗点点头道,“确实,我们要找他很不容易。但是他要找我们却容易的多。一方面他对范剑南有一种奇特的感应,而另一方面,他总算是地头蛇,对罗马总比我们这些外来者要熟得多。”

范剑南一笑道,“没错,我们要是上赶着找他,就显得是我们在求他。而他找我们,就是他有求于我们。所谓上赶着不是买卖。而且我们这样瞎打听,说不定没有找到先知,反而惹上了张坚的人,这就得不偿失了。我还想用这两枚徽章,换到那个先知的所有消息。所以那怕是吊吊他的胃口,也别轻易给他。”

令狐芸恍然大悟,狠狠瞪着他做着一个鄙视的手势,“奸商!就是奸商!”

范剑南微微一笑道,“我早就说过,我是个靠算卦为生的卦术师,从本质上讲,就是从事服务行业的商人。无奸不商,我当你这话是赞美。”

令狐芸直摇头,忍不住出言讥讽道,“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范剑南突然看着她道,“你穿不穿裤子?”

“当然穿,怎么了?”令狐芸愣了愣道。

“那你戴不戴口罩?”范剑南一脸笑意地又问。

令狐芸更奇怪地道,“好好地戴口罩干嘛?又没有雾霾,我也没有感冒。”

范剑南点头,一本正经地道,“你看,你可以不戴口罩,却不能不穿裤子。这就说明,哪怕是屁股,也比脸面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