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什么女人?”范剑南有些诧异地道。

巫崖看了看他点头道,“当然是令狐白。十九年前,我二十三岁,令狐白当时也才二十出头。况且,她又是那么漂亮。一个男人喜欢女人,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

“你胡说!”令狐芸怒不可遏地道,“我从没听我姑姑提起过你。”

巫崖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令狐白固然才华出众,又是有名的大美人,不过她和你的脾气很像。这也没什么,但凡美女大都没有好脾气,只是因为身边献殷勤的男人太多的缘故。让她们自我感觉好得有些离谱。所以我虽然喜欢令狐白,她却从没正眼看过我。为了接近她,我才故意毛遂自荐去那个研究队里当司机。”

“胡说。”令狐芸愤怒地道,“我姑姑怎么会需要你这样的人?”

“我有说过她对我这个司机满意么?事实上你说对了,她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没少给我找麻烦。”巫崖苦笑道,“不过但凡男人都有一个毛病,越是追不到手的女人,就越是显得有吸引力。她越是冷淡,我越是不想放手。至于为什么隐藏身份,你们也可以想象一下。巫家的人,整天像条狗一样跟在一个女人的身边转悠,像上面样子。我们巫家的规矩可是很严的。”

“你混进那支队伍是为了令狐白?”范剑南皱眉道,“那么你参加圣章兄弟会的原因又是什么?”

“这倒真是为了那些巫文。”巫崖淡淡地道,“那次巫术仪式失败之后,令狐白像是瞬间苍老了下来。没有亲身经历的你们一定不会想象到,一个年轻美貌的漂亮姑娘,在瞬间变成一个老太太是什么感觉。就算是我现在依然感到恐惧,和心痛。我相信,一切既然是因为巫文而起,那么这些巫文一定还有使她复原的方法。”

“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参加圣章兄弟会的?”冯瑗有些吃惊地道。

“差不多是这样。巫文被圣章兄弟会的人取走,同时被取走的还有冯教授的研究手稿。我痛定思痛的之后,觉得也许冯教授的方式才是正确的。所以为了取回这些巫文和手稿,并且破解出让令狐白复原的巫术,我不惜一切地赌上了我这一生。”巫崖缓缓地道,“也许在你们看来无法理解,但是我确实是这么做了。”

“你抛家设业,甚至毁容来和巫家划清界限,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范剑南皱眉道。

“是为了一个我深爱的女人。”巫崖补充道。他的神情有些苦涩,但又有些欢喜,喃喃地道,“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我承受了常人无法承受的一切。我也问过自己这样做是否值得,但是到现在为止,我依然还没有后悔。如果我能找回那些巫文,并且找到让令狐白复原的方法。那么也许她会用另一种态度对我。那怕只有一瞬间,让我感觉到她的心里有我。那么我所做的一切就都没有白费。”

范剑南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怎么能相信你所说的话?”

巫崖平静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皮夹,里面有一张旧照片。照片之中的女人戴着口罩,似乎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但是眉眼之间却像极了令狐芸。

“这就是令狐白?”范剑南皱眉道。

“十九年,整整十九年了,你认为我这么多年来珍藏着她的照片是为什么?我经常戴着口罩,难道只是因为自己被毁容了么?”巫崖摸了一下那只口罩,似乎有些温柔地道,“或许只是因为她过去也是习惯戴着口罩,她并不喜欢别人看她的脸。”

范剑南有点发愣了,他没有想到,这个木讷而沉默的巫崖,竟然还是个痴情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令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