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长生之秘应该是一种特殊的巫术。和令狐白等人在十九年前尝试的那种巫术仪式类似,但是结果却是相反的。”巫崖沉声道,“但是据说要施行那种巫术相当的困难,而且受术者将会承受极大的痛苦。而且,那种巫术应该有强烈的副作用,所以长生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张坚之所以拼命寻找那些巫文,就是为了使之逐步完善起来。”

“代价?什么样的代价能够和永生不死相提并论?”范剑南皱眉道。

“有种情况叫做生不如死,张坚虽然看起来和十九年前一样,但是他所付出的代价也是高昂的。我曾经亲眼看到他身上的皮肤一块一块地脱落,浑身鲜血淋漓,就像是活活扒了皮一样。这种痛苦折磨,一般人早已情愿去死了,而他却要整整忍受十年。”巫崖沉声道。

“怎么会这样?但是他看起来很正常,他的脸上一块疤痕都没有留下。”冯瑗吃惊地道。

“这就是巫术,远超你的想象。”巫崖低声道,“他当时就象是昆虫褪壳或者蛇类蜕皮一样,不但全身的皮肤一寸寸地干裂剥落。而且还会有极大的内脏损伤。不但是他,圣章兄弟会的其他两个主事者也有这种情况。他们每隔几年就会消失一段时间,而且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等到他们再出现的时候,却又是神采飞扬,年轻的一如从前。”

“这么说长生之秘是真的了?”范剑南皱眉道。

“是的,我敢肯定存在。否则的话,你认为我会在圣章兄弟会这样坚持十九年么?如果事实证明长生之秘不存在,那么我早就离开圣章兄弟会了。”巫崖淡淡地道。“我仔细算过他们的消失的周期,基本都是一致的。这就说明,这是一个普遍规律。也许任何使用了长生之秘巫术的人,都必须承受这种刻骨洗髓的痛苦。”

范剑南皱眉道,“感觉像是武侠小说里的葵花宝典,欲练神功,必先自残,这几个主事者可真够狠的。”

“不狠怎么能够成为主事者。”巫崖冷冷地道,“而且还不止是这样。他们三个人在恢复了之后,都会出现血裂症状。”

“血裂?”范剑南愕然道,“你是说他们的血裂症不是天生的,而是某种巫术副作用产生的后果?”

巫崖点点头道,“是的。他们都不是天生的血裂者。那种血裂症状,完全是一种巫术的副作用。但是我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发生的。因为长生之秘的巫术,我从未有机会接触过。”

“血裂,血裂……”范剑南双眉紧蹙,有些喃喃自语。这个消息让他突然又感觉到了深深的不安。他再次想起了,张坚知道他是天生血裂者时错愕和惊喜的表情。难道长生之秘真的和血裂有关?但是范家历代的先祖却罕有长寿者,大都不是英年早逝就是童年早夭,他们也无一例外是血裂症患者。这让范剑南百思不得其解。

巫崖冷冷地道,“如果我是你,现在就早点回香港。趁张坚还没有反应过来,你们还有机会离开。否则,你想走都走不了了。他对于你这个天生血裂者的在意程度,甚至超过了那些巫文。”

冯瑗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她低声对范剑南道,“巫崖说的不无道理。我还记得上次张坚曾经说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也许除了巫文,他对你也有某种目的。而罗马又是圣章兄弟会的老巢,我们现在可以说是身处险境。”

范剑南点点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我们既然来了,总不能这样一无所得地回去吧?不管怎么样,我们至少已经接触到了某些内情。这个时候选择放手,似乎有点得不偿失啊。”

“剑南,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但是我不能看着你有危险。”冯瑗正色道,“你虽然聪明,但是做事有时候不够周密。而张坚却是一个老奸巨猾之辈。我觉得我们这次来到罗马,根本就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现在之所以对我们听之任之,一是因为有先知这层关系,他不想因为我们分散了他对付先知的计划。而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认为时机还没有到。”

“不会吧?他要是已经发现了我们,不早就派人跟上来了么?”令狐芸皱眉道,“他会对我们听之任之?”

范剑南却点点头道,“我也赞同冯瑗的看法,他知道我们已经来了,也知道我们在哪里。令狐芸,你还记得前段时间跟踪你的那些术者么?自从你跟我们在一起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是他们找不到我们么?我看未必,也许他们只是不想过早惊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