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冯瑗低声道。

“张坚的反应太平淡了,要么就是他没有感觉到那些异常的术力,要么就是根本不在乎这些人。”范剑南盯着台上的张坚,叹了一口气道,“我早就知道,巫崖他们的算盘打得太如意了,而事情也许并不会这么顺利。”

张坚站在祭台前,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某件东西。范剑南心中一动,那是一枚徽章,三枚主事者徽章之中的一枚。

看到了这枚徽章,台下的人群再次跪拜了起来。直到张坚放下了自己的手,人群才缓缓从地上起身。

张坚缓缓地道,“今天我们在这里,以最传统的方式,来纪念我们逝去的两位主事者。这是最纯净的银器,我们用它来装最清澈的水,以祭奠逝者的灵魂。正是他们灵魂的不朽,才使得圣章之光永存,兄弟会的事业世代流传……”

他似乎在念一篇祷文,而台下的人们都沉默着。但是范剑南知道这种沉默不是来源于对逝者的哀伤,而是一种爆发的前奏。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消亡。

随着张坚的祷文即将接近尾声,四周的术力突然开始变得汹涌了起来,这些兄弟会成员的术力像是突然挣脱了缰绳的野马,开始奔腾了起来。而且从一个方向连到了另一个方向,开始向大厅上的祭坛涌去。

张坚不会没有感觉,但是他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平静地看着所有人。就在这些术力将他彻底包围起来的时候,他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们终于还熬不住要动手了,不过,我想知道这是谁的主意?”

台下的人群都沉默着,他们似乎想用这种冷峻的沉默来宣泄自己对于张坚的不满。

张坚摇摇头道,“既然有胆子做,为什么不敢承认?像这样藏头露尾的性格,又怎么适合成为兄弟会的领导者?”

人群之中终于走出来了一个人,这是一个女人,一身紧身的黑色皮衣把她的曲线勾勒得无比诱人。而她的那张脸却也苍白得有些吓人,苍白而细腻。这个女人就像是江南的烟雨般轻灵秀气,看似温柔无害,却可以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湿透了你的全身。她是圣章兄弟会的嫡系成员之一,她的名字就叫做江南。

张坚点点头道,“江南,果然是你。”

“并不是我一个,实际上是所有人。”江南缓缓地道,“也许我成不了兄弟会的领导者,但是我却可以成为兄弟会之中的反抗者。”

“反抗我?”张坚皱眉道,“原因呢?”

“圣章兄弟会强加给我们的一切,就是原因。我们再也不想活在主事者的阴影之下。圣章兄弟会将会有新的管理层。没有蔑视,没有压迫和强迫。再也没有高高在上,需要我们用一生去侍奉的主事者。”江南缓缓地道,“为了这一天,我们已经忍受了很久。也许到了改变的时候。”

张坚面无表情地道,“你认为,你可以改变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