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但是我,就连其余的两位主事者也一致认为,你可能是使我们这种伪长生成为真正长生之秘的关键。”张坚低声道。

范剑南皱眉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血裂者,而且是通过遗传得到血裂的。”张坚厉声道,“我和另两位主事者原本都不是血裂者,之所以会出现血裂的症状是因为我们使用了那种巫术的缘故。所以我们一直怀疑,长生之秘和血裂之间存在某种隐秘的联系。”

“但是这不可能。”范剑南摇头道,“我爷爷就是老死的。范家历代的祖先,别说长生,就连长寿都成问题。我们的家族史之中,大部分家族成员都是死于三、四十岁,甚至还有大量未成年便夭折的记录。我实在是想不出,我们能和长生之间有什么关联?”

张坚双眉紧蹙道,“不对,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否则我们不可能也会产生血裂的症状。我们没有家族遗传,一切都是从使用了长生巫术开始。在身患血裂之后,我们的寿命被极大延长了。而且外表看不出任何衰老的痕迹。”

“但是你们的脏器和体内血脉却在枯竭。”范剑南淡淡地道。

“是的。”张坚平静地道。“所以在先知想问我取得长生之秘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以他癌症晚期的身体使用那种巫术。只能是自取灭亡。再说,我们几个主事者曾经宣誓,除非能够完全解决副作用等问题,否则就绝不让长生之秘流传出去。哪怕是兄弟会之中地位同样崇高的先知,也不能知道长生之秘。”

“可是他似乎很执着。”范剑南淡淡地道。

“面对死亡和疾病,任何人都会变得对生存很执着。”张坚缓缓地道,“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要满足他的要求。”

范剑南不可置否地耸耸肩,低声道,“那已经不是我要管的事情了。你和先知即便要拼命,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现在我只想带着巫崖安全的离开这里。”

“我不会走的!没有找到长生之秘,我回去有什么意义?”巫崖厉声道。

“行了!巫崖,你还不明白吗?根本不存在长生之秘,他们所有的只是一种残酷折磨的巫术。你已经没有办法挽救令狐白了。”范剑南扭头道,“该面对现实了。”

“不行,一定会有的,如果不找到长生之秘,我绝不离开。”巫崖厉声喝道。

“巫崖,你看看张坚的样子,他现在这样还算是一个人么?”范剑南沉声道,“即便他把那种巫术交给你,你真的能让令狐白恢复吗?说不定情况会更糟。你希望令狐白也像张坚这样受罪么?”

巫崖沉默了,半晌之后他颓然坐在了地上,神情看不出是失落还是苦涩。“十九年,我一直以为十九年的付出,总有一天会有回报。我真的错了么?”巫崖喃喃地道,“当时我也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而十九年之后,我依然如此无奈。令狐,我真的就没有办法救你吗?”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浓浓的无助和悲凉,有时候人生最大的不幸就是这种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