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蛊毒。”张坚淡淡一笑道,“金蚕蛊王之毒是一种奇毒。尤其在侵害术者的身体方面,相当厉害。一旦杜先生中毒,那么他就毫无威胁了。”

“听起来不错,可惜……”黎希贤看着张坚慢条斯理地道,“可惜,我的金蚕蛊王尚未蜕变成虫。实力方面大打折扣。也根本无法产生,你想要的金蚕蛊毒。”

张坚点点头道,“我明白,所以我们才来找你。”

“所以才找我,什么意思?”黎希贤皱眉道,“难道你们还能让这尚未蜕变的金蚕蛊王,连续取得突破。蜕变成虫?”

“你果然聪明,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张坚一笑道。

黎希贤睁大眼睛道,“这怎么可能?金蚕蛊王对于成长蜕变,有着特别的要求。这是绝对不可能速成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张坚一笑道,“举个例子说吧,在以前农民养一头牛,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长大。而现在,通过筛选优良的品种,和现代化的养殖手段,很短时间内就能使一头牛生长起来,只需要过去一半的时间,就能把一头牛养大,甚至做成新鲜的牛排,出现在超市里。我们也有我们的手段,使金蚕蛊王快速成熟起来。”

“但这完全是两回事。”黎希贤摇头道。

“我知道你不相信。”张坚笑了笑道,“但是不妨一试。给我一个月时间,我就能让你的金蚕蛊王完成蜕变,成为真正的蛊王成虫。”

“一个月?”黎希贤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绝不可能。金蚕蛊王的蜕变成熟,需要四次蜕皮才能完成。按照真正的时间估算,要使这只蛊王幼虫完全成熟,需要至少半年的时间。这绝不可能在一个月时间完成。”

张坚看着黎希贤笑了笑道,“你觉得我是在说谎么?好好看看我的脸,你真的认为,时间对于我有多少意义?”

“你……”黎希贤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有把握么?”

“让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张坚悠然道,“通过某种巫术,在十九年前,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子,能够在一夜之间变得苍老如老妇人。人尚且如此,何况是一只蛊虫。”

张坚说到这些时,巫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了一丝痛苦。令狐白的事情,是他一生的痛。但是他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多说一个字。

黎希贤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的想法很诱人。但是你能够保证安全么?金蚕蛊王的幼虫,我目前只剩下了这最后的一只。我不想有太多的风险。”

张坚平静地道,“我保证。但是你也必须给我一个保证。事成之后,帮我对付杜先生。”

黎希贤看着张坚,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我要考虑一下。”

“很好。”张坚站起身道,“今天的突然拜访,有些唐突之处还请谅解。”他转向巫崖道,“乌鸦,我们该走了。让你的这位老朋友好好考虑。明天我再来。”

巫崖沉默地点了点头,跟在张坚的身后,走了出去。‘

只留下了黎希贤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说实话,张坚的话对于黎希贤来说确实是诱人。但是黎希贤也有自己的考虑,他非常不放心张坚这个人,他也并不相信张坚。

退一步讲,如果他真的要对付理事会的杜先生,那么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偏偏要选择用金蚕蛊毒?即便按照他的说法,到时候真的成功了。杜先生也中了金蚕蛊王的毒,那么易术理事会的人又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所有人都会知道是自己下的手。这就等于是把自己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

黎希贤骗取了金蚕蛊王,逃出了地下七层,确实已经得罪了易术理事会。但是如果真的对杜先生下手,让他死在了金蚕蛊毒之下。恐怕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国际易术理事会这头庞然巨兽,将会彻底被激怒。谁也无法肯定,到时候作为罪魁祸首的黎希贤会遭遇什么样的命运。

黎希贤一想到这一点,就感到了一丝寒意从脚底冒上来。

看到张坚和巫崖已经离开了,黎希贤在桌子面前犹豫了很久。他想起之前对杜先生说的那些话,当时他只是为了保命而说的。却没想到,张坚和巫崖真的找上了自己。还试图通过这样一件事,把自己和他们捆绑在一起。这让黎希贤有些犹豫,要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给杜先生,完成他们之间的协议?”

但是这样一来,就等于是站在了易术理事会的一边。自己又该怎么面对张坚和巫崖?黎希贤真的头痛了。

想了半天之后,他决定了还是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捞好处的做法。一方面告诉杜先生,张坚和巫崖都来了。另一方面却故意不说出他们的打算,为了到时候应付张坚和巫崖也做一手准备。

不过当黎希贤终于打通了杜先生的电话,把一切情况都向他说明之后,却听到杜先生只是很平静地回了一句,“我已经知道了。”

黎希贤心中咯噔一下,有些犹豫了起来。这个杜先生究竟知道了什么?是关于张坚和巫崖已经到了香港的事情,还是关于他们准备用金蚕蛊王对付他的事情。他的态度怎么会如此的冷静?

但是杜先生没有说,他更是不能问。

总算是把这个事情给应付了过去,黎希贤又再次拿起那个白铜器皿,看着里面的金蚕蛊王幼虫发呆。

“一个月,一个月之内把这金蚕蛊王的幼虫培育成真正的成虫。真的可能做到么?”黎希贤喃喃地道。

挂断了黎希贤的电话,杜先生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抬头看了看破军道,“黎希贤来电话了,他告诉了我巫崖和张坚都已经来了。而且他们已经找过他了。”

破军皱眉道,“怎么说,黎希贤决定站在我们这一边了?”

杜先生沉默地摇摇头道,“现在这么说,还为时过早。我想他一定是在犹豫。想谁都不得罪,又想两边同时捞好处。”

“这倒也是。”破军点头道。“黎希贤这个人狡猾多智,很难捉摸。刚才他虽然告诉了你,巫崖和张坚到了香港。但是却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比如说他根本没有说,自己和巫崖张坚两人见面的细节。甚至没有说过张坚因为什么而找他。找到他之后,相互之间又说了什么?这些关键的动西他都刻意显得模糊了。”

“哼,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早就知道这个黎希贤不可靠。我也不会愚蠢到去信任他。”杜先生缓缓地道,“要不是因为想着对付张坚等人,我上一次甚至不会放他走。”

破军点了点头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杜先生想了想道,“我们暂时也不要有太多的动作。看着对方要什么再说。我敢肯定,他们既然已经来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动作了。”

破军点头称是,顿了一顿他又道,“杜先生,关于巫长青你打算要准备怎么处理?”

杜先生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没有丝毫想伤害他的意思。不过,我认为就目前的情况,还是让巫长青在这里多住一些时间为好。巫长青本人没事。但是他带着的那个老女人,却是巫崖的母亲。这一点,至关重要。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我们真的要利用那个老太太么,她甚至有些神志不清了。”破军有些不解地道,“而且巫崖已经离开这么多年,想必对巫家的人和事都已经不在乎了。即便那是他母亲,他也未必会有所顾忌。”

“你以为我是想用一个可怜的老妇人来要挟巫崖么?”杜先生叹道,“你还不了解我么,我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我只是想,也许这是这个老人最后见到自己儿子的机会。她肯定不想就这样算了。就让她见见巫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