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契约者皱眉道,“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张坚会来找他,这是我们在这里找到张坚行踪的最好办法。”先知平静地道,“我们在这里人地两疏,但是却更适合我隐藏。张坚无法从其他的任何渠道得知我们的消息。而我们却可以通过范剑南来发现他。以便在未来我们和他的战斗之中争取到主动。”

“是的,先知。我会盯着范剑南的。不过他也许会发现我。我对盯着他而不被发现没有什么信心。”契约者摇摇头道。

“那就被他发现好了,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自始至终,他也不会是我们的敌人。好了,你出去吧,我有些累了。”先知摆了摆手,他这把年纪,又身患绝症。确实受不了太长时间的谈话。他甚至已经开始喘息,无奈之下只能拿起放在身边的氧气面罩,按在自己的口鼻上。

契约者看了这个老人一眼,恭敬地行礼,然后走出了房间。先知吸了一会儿氧,才使自己的呼吸恢复正常。他喃喃地道,“这是我最后一件事了。希望还来得及。”

在天机馆范剑南依然在为秦世节的事情而困‘惑’,他依然在研究那些巫文。但是随着他对巫文的研究越是深入。就越是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因为这些巫文无论从那一点都完全打破了常规。一些术法运行的最基本规律在这些巫文的面前显得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到了最后他的脑子里突然传来了一丝刺痛,一滴血从他的鼻子里落下,滴在了面前的白纸上。范剑南立刻推开椅子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了阳台上,深深地呼吸了几次,才把脑中的刺痛缓解下来。他脸‘色’苍白地扶着阳台的栏杆,沉重地呼了一口气。

这几天他太过痴‘迷’于这些古代巫文,已经几次出现了这种走火入魔的先兆了。不过,每一次他都在最关键的时候后撤了一步。避免了身体出现更大的伤害。但即便是这样,他依然有些吃不消了。在阳台上他快速使自己平静了下来,转头看着桌上那些巫文,他也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房间的‘门’被轻声地叩响了。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的,只能是冯瑗。他立刻走到了房间里,把那张带血的纸张‘揉’成一团抛进了废纸篓。“

进来吧,‘门’没锁。”范剑南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冯瑗走了进来看着他。有些微微吃惊地道,“你没事吧。我怎么感觉你的脸‘色’有些差。”

“我?”范剑南耸耸肩故作惊讶地道,“我能有什么事情?对了,你最近那摊事情还顺利么?”

“还好,你名下的那块地已经开发完成,而且销售情况良好。保守估计你也能赚到一倍的利润。因为那块地的价格。你真是占了大便宜了。”冯瑗笑着道。“说吧,该怎么感谢我?”

范剑南‘摸’了‘摸’鼻子故作犹豫地思考了一下道,“要不然,我明天请你吃饭?”

“就只是吃饭这么简单?”冯瑗愕然道。

“那就改成吃完饭。如果还不行的话,那么我们就在吃完晚饭之后,加点其他的项目,比如看个电影。或者直接找个地方‘浪’漫一下。”范剑南笑着道。

“我才不要。什么‘浪’漫一下,你肯定又想找借口去夜店鬼‘混’。”冯瑗笑着道,“我还能不知道你?”

“这怎么可能?我早就和祝青锋那个‘花’‘花’公子划清界限了。我现在有你就足够了。”范剑南一本正经地道。

冯瑗笑着道,“少来了。还不是我一转身,你又跑去‘花’天酒地了?”

“这事其实有些误会。这男人和‘女’人啊,对待朋友的方式是不同的。”范剑南笑着道,“‘女’人呢,即便是最好的同‘性’朋友,也比不上男朋友。但是男人呢?即便他有了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友,但是有时候他还是会和同‘性’朋友一起‘花’天酒地一番。”

“呸,你这是什么歪理?”冯瑗笑骂道。

“真的,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你是没见到,我有个朋友结婚了之后,一遇到老婆回娘家,简直就像是过节一样,打电话把所有的哥们都约到家里。通宵的打牌吹牛,看球赛。这充分证明了男人不能没有‘女’人,但是也不能没有朋友。”范剑南振振有词地道。

“行了行了,别贫嘴了。你的那个客户又来了,在会客室等你呢。”冯瑗笑着道,“我看他的气‘色’好像很差的样子。他不是那个很有名的投资天才么,怎么也会来找你算卦?你不是一向都很讨厌他们这类人么?”

“没办法,客户就是客户。”范剑南耸耸肩道,“我们开‘门’做生意的,可不能太挑客户了。”说完他笑着抱了一下冯瑗,转身下楼去了会客室。

在会客室里,范剑南见到了秦世节,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几乎在几天之内苍老憔悴了很多。

范剑南皱眉道,“秦先生,你的脸‘色’不太好,有没有去找医生看看?”

“去医院检查过了,没有什么病,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我正在越来越虚弱。”秦世节平静地道,“我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也许几个月,也许只有几周。我今天这次来,只是顺便路过来看看你。真的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别这么说,我可没能帮上你什么忙。”范剑南摇头道。

“有些时候,人主宰不了命运,这一点我是理解的。”秦世节苦笑道,“但是我也知道范大师为了我,可以说没有少努力。所以即便不能改变什么,我也很想再过了看看你。说一声谢谢。”

范剑南看到他的表情,说实话心里也不是很好受。毕竟秦世节是慕名而来的,而自己对他的情况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好的对策。就连契约者也说没有办法,他范剑南又能怎么样?

所以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范剑南叹息道,“实不相瞒,秦先生,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你的问题。现在多少也算是有了一点头绪。这个时候你却似乎要主动放弃,这让我感到有些困‘惑’了。”

秦世节摇头道,“我仔细想过了那个契约者的话,我觉得他说没错。当初确实是我主动签下那份合同,如果我这几年所获得的一切,真是用我的命数换来的。那么我觉得我在这个时候要求毁掉契约,也显得有些过于理想化了。所以我决定就这样算了。”

“就这样算了?”范剑南皱眉道,“虽然说机会真的不大了,可是我觉得,还有一个办法值得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