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我们现在还在等什么?”巫崖皱眉道,“既然我们已经弄到了河图,为什么不让张坚进行破译,他是巫文方面为数不多可以称为专家的人。这河图也只有交给他,才可能发挥其作用。”

苏玄水却摇头道,“你说的这些我并不是不明白,但是正是由于这一点,我们现在才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张坚,哪怕他依然处于我们的控制之下。因为巫文的内容只有他是完全清楚的,我们怎么能够确定他没有对我们有所隐瞒,甚至故意提供虚假的信息给我们?你能够做出保证么?显然不能!”

“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做?”巫崖焦虑地来回踱步道,“河图我们已经弄到手了,而且张坚也被我们控制了。破解河图的两个条件我们都具备了,却还要继续等待。那么我想请问,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理解你的焦虑,但是现在确实还不是时候。一旦张坚得到了河图之后,很有可能我对他的制约就没有了。即便他依然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但是他知道了却不告诉你,你有什么办法?”苏玄水看着巫崖道,“更有甚者,如果张坚蓄意破坏了这块陨铁河图,那该怎么办?”

“我不明白,河图对张坚本身也很重要,他为什么要破坏掉这么重要的东西?”巫崖摇头道,“所以你的这个说法不成立。”

“真的不成立么?张坚如果看过了这河图上的巫文,甚至暗中掌握了之后,很难不保证他不会毁了河图。因为这样一来,关于河图的秘密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到那时候,我们就毫无制约他的手段了。”苏玄水解释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巫崖无奈地道。

“最稳妥的办法还是撬开他的嘴。让他把巫文的内容和盘托出,由我们来破解河图。”苏玄水缓缓地道,“这样我们才能掌握主动,别忘了除了张坚,易术理事会和乌南明也对河图虎视眈眈。现在河图对于我们是最重要的,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轻易地把它给任何人。哪怕张坚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也不行,别忘了他是一个长生者,他有的是时间来和我们耗。但是我们却耗不起,你要救的那个女人更耗不起。”

苏玄水提到了令狐白,顿时就让巫崖一阵沮丧位面之大冒险。他也明白苏玄水的意思,他们现在虽然控制这张坚,但是想让他屈服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而张坚一旦掌握了这河图上的内容,对他们而言无疑更少了一层对他控制。这实在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巫崖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不过暂时还是别让张坚知道这件事。”苏玄水来回踱步道,“让我跟他谈谈再说。”

“可是,我了解张坚,你是无法说服他交出长生之秘的。”巫崖皱眉道。

苏玄水缓缓道,“只怕未必。你了解张坚,但是你却未必了解我。也许我会有办法让这个长生者开口的。”

“什么办法?”巫崖一怔道,“他可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软硬不吃,并不等于无欲无求。”苏玄水缓缓地道,“有追求的人就有弱点。就像你的弱点是令狐白,而张坚利用这一点已经控制了你十几年。”

巫崖脸色一变道,“你别拿我和他相比。我至少还算是一个人,而他是个长生者。他的想法,和他考虑问题的方式和我们普通人有着很大的差别。”

“我懂你的意思。但是你也别忘了,他的追求就是完整的长生之秘,而为了达到这一点,他就一心想到得到河图陨铁,或者是洛书龟甲。也就是说他也是有弱点的。只不过我们并没有对此善加利用。”苏玄水缓缓地道。

“你想怎么利用这一点?”巫崖有些无奈道。

“我会和他谈谈。”苏玄水淡淡地道,“好了,这段时间你也很辛苦,先回去休息吧。我来和张坚谈谈。”

巫崖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等巫崖走了之后,苏玄水才看着那尊陨铁冷冷一笑,转身走进了囚禁着张坚的房间。

张坚依然浑身都被锁着,孤零零地坐在房间中闭目养神。听到苏玄水走进来的声音,他微微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你终于还是来了。”

“怎么你在等我?”苏玄水微微一笑道。

“这话要看怎么说,我等不等你,你都会来的。”张坚无所谓地道,“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现在应该已经弄到真正的河图了吧?”

“哦,何以见得?”苏玄水笑着道。

“苏玄水,我其实很了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张坚冷冷地道。“你也许不如范剑南聪明,但是你却比他更谨慎。除非是有绝对把握否则绝不轻易出手。你现在来找我,只能说明你已经有把握了。而我知道,你们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河图。你既然来找我,就说明应该是找到了真正的河图,这还用明说吗?”

“不愧是长生者张坚,看问题总是比一般人更透彻。不过这也是我对你来说,不能不小心应对的原因。”

苏玄水缓缓地道,“不错,我已经弄到了河图。”

“可惜你们根本不懂,所以你才会来找我。即便是再不愿意承认,你也知道我是研究古代巫文的专家。目前来说,我是你们解开河图秘密最大的希望。”张坚微微一笑道。

“说得没错。”苏玄水居然笑着点点头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不过,你还是忽略了一点。”

“哦?那是什么?”张坚平静地看着他道。

“你忽略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苏玄水淡淡一笑,“我不是可以轻易相信一个人的。尤其是你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