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我就杀了你!”巫崖起身喝道。

“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苏玄水冷冷地道,“况且我怀疑你没有这个实力。你救了这个‘女’人,难道不该负责到底,让她远离痛苦么?如果你只是把她‘弄’醒了之后活受罪,那还不如之前就别救她。”

巫崖的脸上带着口罩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却在颤抖。“我会救活她,我也一定会解除她身上所承受的痛苦。”

令狐白慢慢睁开眼,喃喃地道,“我好难受,我已经死了么?”

“不!你没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绝对不会!”巫崖紧张地坐回了她的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你再忍一忍,很快就会过去,一切都会很快过去。我和你在一起,我愿意为你承担一切。”

但是就连巫崖也感觉到,令狐白已经越来越虚弱了。几天之前,她还会因为痛苦而抓紧他的手腕。而现在,她虽然还握着他的手腕,但是力量已经越来越弱了。巫崖的眼睛都红了,他愤怒地转身道,“你们有办法的,你们一定有办法让她活下去的。”

张坚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微微一笑,“我们当然有办法,而且,我们已经救活了她。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她现在不会死。但并不是说,她不死,就不必承受痛苦。那你的要求可就有点贪心了。我痛不‘欲’生的时候,你又不是没有看到过。我们都是这样,她又凭什么特殊。就因为她是你喜欢的‘女’人,所以上天就对她特别照顾?哈,这世上可没有这种说法reads;。”

巫崖咬牙道,“你们不过是想利用我对付巫家,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只要能够救她。我什么都干!”

“我丝毫不怀疑你的决心。我知道,你现在为了她,就连八辈祖宗都肯卖。可惜的是,能救的不是我们,而是河图,只有想尽一起办法‘弄’到河图,从上面破译出长生之秘的起源。才能够想出改良的办法。也唯有这样才是我们所有人的救赎。”张坚淡淡地道,“但是在这之前,很抱歉。我们无能为力。”

“那就赶快干点什么,我们现在就去巫家!”巫崖大声道,“我不能再看着她这样下去,我一刻都忍不了!”

“别急,黎希贤在帮我们打头阵。”苏玄水淡淡地道,“会有你出场的时候。”

“那么告诉我,有什么可以缓解她的症状?!‘药’物行不行?强效的止疼‘药’!镇静剂?”巫崖看着痛苦扭动身躯的令狐白,不安地来回踱步道。

“我看你到是需要来点镇静剂。”苏玄水冷冷地道,“靠‘药’物能够解决的话,还需要我们这么麻烦的满世界寻找河图么?”

“这都不行么?”巫崖焦躁地道。

“别说‘药’物不起作用,就连你切断她的感觉神经,或者破坏她脑部负责痛觉感知的部分脑叶,也无法终止这种痛苦。我见过有些疯狂的长生者做出了这样的尝试,但是他们都失败了。别觉得意外,欧洲中世纪的外科医学,大部分是由这些疯狂的天才所开创。”张坚微微一笑。

“但这是为什么?”巫崖皱眉道,“这生命之痛总要有个作用的理由吧?”

“一般的疼痛是由神经传导至大脑,然后人才会感知疼痛。而这种生命之痛像是某种直接作用于大脑深层,也许是由于长生之秘在脑中催生了某种古怪的化学物质所引起。谁知道呢?人类大脑的某些具体效用至今都没有定论。而早在这之前,我们圣章兄弟会已经认识到这和医学无关,而是某种纯粹的玄学问题。所以这种痛苦才会被命名为生命之痛。”张坚冷冷地道。

“从好的方面看,痛苦才能证明一个人活着,不是么?”苏玄水咧嘴一笑,他的笑容依旧残忍而‘阴’毒。

巫崖猛然站起身,盯着苏玄水喝道,“我忍你很久了,不要以为你有资格嘲笑我!苏玄水,你算是什么东西?”

“我是一个能比你活得更久远的人。我不但现在能够嘲笑你,等你死了之后,我还能在你坟头继续嘲笑你。至于资格,嘲笑一个把八辈祖宗都卖了的人,还需要什么资格么?”苏玄水恶毒地道。

巫崖的脸‘色’大变,踏上了一步,指尖的术力蓦然暴涨。

“够了!”乌南明睁开眼道,“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吵什么吵?留着这份劲头去对付其他人去。”

“哼!”巫崖愤恨地瞪了苏玄水一眼,狠狠地一甩手,走了回去。

苏玄水看着乌南明淡淡地道,“呦,老爷子,你总算是睡醒了。我还以为你打算昏睡百年呢。”

“什么意思?”乌南明冷冷地道,“你对我也有意见?”

“没有意见,我怎么会对你老人家有意见呢?我只是想提醒你,黎希贤这个人并不可靠,你这样放任他不管,也许会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苏玄水耸耸肩道。

“黎希贤和巫家的仇恨是世仇,解不开的世仇,而且黎希贤一心要想在黎家人面前,证实自己有资格成为黎家的继任者。所以这一次,他一定会倾尽全力对付巫家。至少在现阶段,我们只要看着就行。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不是更好么?”乌南明淡淡地道。

“也许是你惯于隐身幕后了,而我这个人喜欢亲力亲为。但是你不觉得这件事的变数太多了么?黎希贤很‘精’明,他这样的人天生就是要成为人上之人的。如果他不甘被利用呢?如果他暗中和巫家达成某种默契,掉过头对付我们呢?”苏玄水冷笑道,“我总觉得即便是借刀杀人,也要把这刀握在自己手里才会放心。别一不小心,借刀杀人变成了借刀自杀,可就不好玩了。”

“你觉得黎希贤有可能反过头对付我们?”张坚皱眉道。“理由呢?”

“他是一个从小受到歧视的人,心理严重扭曲。所以睚眦必报,‘阴’狠毒辣。这样的人如果不甘被利用的话,对我们可不是一件好事。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苏玄水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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