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范剑南连连摇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老家。古运河边的那种老的河埠?我小时候见过这样的痕迹,那是渔民经常在河埠头的石头桩上栓船上的缆绳,时间长了之后,就会有这样类似的痕迹。

至少被麻绳勒了很几百年,甚至更久,才会有这样的痕迹。虽然这石柱风化得很严重,但是应该是同样的作用。”

“可这里是半空中啊?”冯瑗奇怪地道。

“你没听说过沧海桑田么?地表是在不断变化之中的,所以地表的水系更是变化得厉害。我记得小时候经常游泳的河道,现在都已经干了。这才没有多少年。也许这里以前是一片河道,或者是小型湖泊,只是年代久远,水位渐渐低落,才导致这样的。”范剑南沉吟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冯瑗摇摇头。

“我是在说水啊,水。”范剑南突然激动地道,“上面的瀑布就是水的源头,也许这里在很久很久以前是一个很大的水潭,水流有可能和巫溪是连通的。只是随着时间的迁移,水系渐渐消失。而我们现在就处在当时的水潭的边上,这根石柱就是用来系缆绳用的,水潭的底部就是我们现在下面的悬崖。有水的时候,这只是一个水潭,没有水不就是一个深坑了么?”

“好像是这样。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冯瑗奇怪地道。

“水系不会彻底消失,地下的水脉肯定还在。如果我们运气够好,能用一个方法来催动地下的水脉涌上地表。加上这里的瀑布就能形成一个快速汇聚水气的阵法,也许在一天之内就能使这里注满水。”范剑南眉飞色舞地道,“那时候我们面对的就不是一个悬崖,而是一个大水塘。对付悬崖除非我们能飞过去,而对付水塘。我们只需要游泳过去就行了。”

“你是说在我们脚下的这片悬崖注满水?然后我们在水中游到对面去?”冯瑗想了想道,“有这种可能吗?”

“当然有了。要是懂风水术的林钟秀在就好办多了,她肯定有办法做到。”范剑南想了想道,“不过五术同源,五行生克的很多道理都是相通的。而且这里临着瀑布,在这个季节都有流水,说明这里一年到头水势不断。而且已经持续了很多年,正好是一个水气磅礴的位置。如果我们能够合理的运用这一切。恢复这里的水位并不是大问题。”

“那,你要怎么做?”冯瑗吃惊地道。

“布阵!”范剑南咬牙道,“我从那些古代巫文之中看到过一些关于控水的巫术。这些原理完全适用于玄学术法。我想我能够做到。”

他立刻伸手在石柱上开始用手绘制巫文,没有原料,他只能咬破指尖,用血绘制。而血裂者的血液本身就是极为强大的术力源泉。这些巫文一经绘制出来,几乎立刻就对周围产生了强大的影响力。首先是瀑布的声势大涨,犹如失控的山洪一下奔涌而下。

整个区域全是弥漫的水气,半个小时之后就起了极为浓重的雾气,整片的山区云雾缭绕,似乎周围百里的水气都是高速涌向这边。范剑南和冯瑗浑身都被极为浓重的水气打湿了。就连呼吸都像是在蒸桑拿一样,吸进肺部的全是一片润泽的水汽。

冯瑗笑着道,“我现在都随便用嘴呼吸,就像是在喝水一样了。吸进嘴里的全是水,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也太神奇了一点。”

这还只是开始,没有过多久,突然天气忽的大变,风雨交加,雷鸣电闪,骤雨和那****的瀑布连结,天地

间一片混沌。

这场暴风雨来势猛恶,一连下了好几个小时之久,才停了下来,虽然是几个小时,但在范剑南和冯瑗的的感受之上,却如同是过了几年一样难熬。两个人又冷又饿,只能靠在一起相互温暖。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能持续多久,他们的脚下的地下水脉像是受到了催发,发出了雷鸣一样的怒吼。地下水在不断上涌,水位甚至能用眼睛看到看了。

范剑南激动的热泪盈眶,这简直太不容易了。简直是绝处逢生啊!

由于地下水上涌,再加上刚才的豪雨和瀑布,下面的水位上涨很快,几乎很快就涨到了接近石柱的位置。范剑南这才拉着冯瑗一起下了水,他们在水中尽情地欢呼了一声,向着对面游去。游到了对面之后他们几乎是筋疲力竭了,两个人躺在那里喘息了半天,才相拥在一起大笑了起来。

总算是暂时脱困了,只是他们要走出这片山谷恐怕还并不容易。因为对面满眼尽是树木和青草,也不知道哪里是路。只见这深谷中青松苍翠,绿草如茵,夹杂着无数山花,景物秀丽。

范剑南和冯瑗沿途摘了一些浆果吃,算是勉强充饥了,这时雨雨过天晴,阳光满谷,景物更见秀丽。只是他们都无心欣赏,只想着早点走出这片山谷去。范剑南知道与其在这里静待着,还不如在这山谷中到处走走,说不定能够闯出一条路来。于是就和冯瑗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走去。

这山谷不过百八丈长,他们两个人虽然疲倦,走得也很慢,但也不过是在半个多小时之间,已经走到了尽头。

只见两座山峰在此连接一处,一块高逾两丈的大岩石,挡在双峰交接之点。范剑南心中一阵奇怪,拉着冯瑗一起绕过了那块巨大的岩石,忽然看见一座石门,半开半闭。上面早就爬满了枯藤野草,也不知道在这里多少年了。

他的心中一阵狂喜,对冯瑗道:“冯瑗,你快看!这里有个通道,看样子和那些巫家祖先修建的通道很像,有可能是通到外面去的路了。只是那扇石门开启不过只有十几公分,根本容不下他们通过。而且因为年代久远早就开不动了。范剑南和冯瑗又是用树枝木棍撬,又是清理着周边的碎石,才算是勉强弄开了这扇门。

“我们真的要进去么?”冯瑗似乎有点不放心。

范剑南耸耸肩苦笑道,“除了留在这里等死,就是进去了。我们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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