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抱住了自己的头,像是在极力回忆道,“我似乎依稀想到了点什么,可以解释为什么我在乌南明和张坚身边会觉得不安全。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他们和常人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他们是长生者。剑南,你怎么了?你的脸色似乎不好。”冯瑗吃惊地看着范剑南。

范剑南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摇摇头道,“不是因为这样。我想起来了,是因为他们长生者的身上都有一种让我很不安的术力波动。使得他们和一般的术者完全不一样,他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极度失衡的,让人感觉很不和谐。”

“和谐?”杜先生皱眉道。

“对,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只是我之前一直不太明白,只是凭直觉感受到的。但是自从我在星眼之中得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知识,我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一种特殊的术力波动,一种明显失衡的生物电磁状态。

我想这种失衡,也许就是他们成为长生者的关键。”范剑南极力想回忆起什么。

“我不懂。”冯瑗摇摇头。

“长生之秘其实是一种非正常状态,他们的存在就是一种不正常。应该是某种特殊的术力作用,导致了他们的新陈代谢出现异常,变得极度缓慢。所以使得他们的衰老过程也和正常人不同。”范剑南沉吟道,“而且这种状态是无法更改的,也就是说,他们所追求的那种没有缺憾的长生之秘根本不存在。因为他们的缺憾才是他们成为长生者的关键。”

杜先生一愣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这个想法是正确的。他们所追求的那种无缺憾的长生之秘根本不存在。世间万物都是阴阳并济,孤阴不长,孤阳不济。而他们的状态就像是孤阴,或者孤阳。是一种明显的失衡,而这种失衡是人为造成。”范剑南低声道,“他们的自身一直在试图修复这种状态,所以他们才会承受巨大的痛苦。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生命之痛。”

“也就是说,生命之痛是长生者无可避免的?”杜先生皱眉道。

“是的,他们无论用什么方式都无法避免。所以我才说完美的长生之秘,或者他们理想状态下的长生之秘,是根本就不会存在的。这个方法,即便是河图洛书也不可能解决。”范剑南沉声道。

“可惜,就算你说给他们听,他们也不会相信。所以他们还会继续追寻河图洛书。”杜先生叹了一口气。

范剑南沉默地点点头,“天道常缺,所以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世上的事情,本来就没有完美之说。”

杜先生点点头。

“但是河图洛书之中肯定还有其他的东西,否则他们不会一致认为这两样东西可以解决他们的问题。”冯瑗想了想道,“尤其是乌南明,他花了这么多年去探究,不可能毫无根据地指向河图洛书。而且还有张坚,他们虽然都是长生者,但是他们的起源却完全不同。一个在东方,一个在西方,他们也不可能同时得出同一个结论。”

“我也是这样想。但是……”范剑南皱眉道,“我的直觉告诉我,长生之秘不可能完美。可惜,我在星眼也并没有得到关于河图洛书的信息。也许是那些信息太过久远了。”

“算了,别想了。”杜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明天就和冯瑗会香港吧。”

范剑南沉默地点点头。

在巫溪某处的山上,乌南明背着手站在那里,看着远处发愣。

“乌先生,看来你的计划并不顺利啊。”张坚冷冷地道,“我们花了这么多的工夫,却在巫家什么都没有得到。在此之前你不是也一直相信,巫家有我们所需要的东西么?”

乌南明淡淡地道,“怎么了?这么快就没有耐心了?”

“我不是没有耐心,我的耐心很充足。我只是不想被人带入歧途。”张坚平静地道。“不管你怎么想,我还是觉得应该把我们的注意力放到河图上来。你这个计划本来就是错的。”

“哦?那么你说说,按照你的做法该怎么样呢?”乌南明看着他道。

“我们不该来巫家,我们应该盯紧范剑南。”张坚厉声道,“你至少得承认,现在河图在他手里。”

乌南明点点头道,“然后呢?”

“自然是从他手里弄到河图。”张坚冷冷地道,“这难道还用多说?”

乌南明一笑,“这种做法,我们只会四面树敌。杜先生和范剑南就不用说了,还有其他的五术人,那个非常强势范坚强。这些还不算,还有对河图虎视眈眈的第一理事,以及强大的易术理事会。我们就算强行折服了范剑南,从他手里夺走河图,又能怎么样?还没等你把到手的河图捂热,你自己就会成为丧家之犬。”

苏玄水缓缓地道,“那么乌先生又有何高见?除了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之外,我们该干什么,总要有个说法吧?”

“恰恰相反,暂时我们什么都不做。”乌南明缓缓道,“我会继续设法破解手中的金篆玉函,虽然费些时间,但是一年之内必定会解开。在这个时候,我们最好就看着,什么都不要做。我倒要看看易术理事会的第一理事究竟有多少耐心可以耗。”

“你的意思是?”苏玄水皱眉道。

“让第一理事先和范剑南去争,我们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反正他们两败俱伤对我们没有坏处,只有好处。”乌南明一笑道。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张坚缓缓地道。

“你们想做渔人,还是鹬和蚌?”乌南明叹了一口气道,“我却只想成为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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