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这是一种走入术法死胡同的邪术,这是毫无疑问的。”左相摇头道。

“当然。”范剑南点点头道。

“河图洛书果然是世间独一无二的遗物。”龙歌感叹道。“如果能够进一步深研的话,也许会有更多的发现。可惜,我只能走到这一步了。”

“我更担心的是,张坚和乌南明等人下一步会和第一理事展开什么样的争夺。他们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对于河图的偏执追求,是每一个长生者的本能。”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让他们争得头破血流好了,反正这东西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的输赢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张胖子耸耸肩道。

“真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龙歌摇头道,“我担心他们会比我走得更远,河图洛书之中的内容有可能衍生出更多的东西。就像是范剑南刚才所说的那样,我们未必能够看透全部。尤其是乌南明,这个人可能比我们知道的更多。也许真的能够产生奇迹也说不定。

我虽然断言完美状态的长生之秘并不可能产生,但是也说不一定他们能够走其他的方式,解决生命之痛的问题。如果真的解决了生命之痛的问题,那么他们这个长生之秘,即便不完美,也非常可怕了。”

范剑南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龙歌重新戴上眼镜道,“我想把河图的这些图案文字尽可能的复原下来,但是却觉得无从下手,这才真是一个致命的麻烦。”

张胖子皱眉道,“龙大教授,你一边说已经破解出了河图的秘密。一边又无法把河图的内容译出来。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你完全错了。”龙歌正色道。“这就像是用文字来描述一个具体的东西,即便再怎么努力都只能是有些接近,而达不到完全一致。”

“这是怎么说的?”张胖子愕然道。

范剑南却已经想通了,他对张胖子道,“因为这河图的内容本就靠自身悟性所把握,每一个人对此的理解不同,都会造成不一样的结果。”

“我不懂。”张胖子一脸茫然道。

范剑南想了想道,“就比如说你是一个具体存在的人。但是要完全描述你是非常困难的。我对你的理解是一个姓张的人,男性,身材很胖。而也许冯瑗对你的理解是,张胖子,性格贪婪,爱占小便宜。而龙大胆对你的理解又是:张胖子,男性,过度肥胖,可能有高血脂。你说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冯瑗早已笑出声音来。

“这……”张胖子摇头道,“反正我肯定不是性格贪婪。”

“我只是举个例子。以上这些都是我们对你的理解。但我们对你的这些理解之中,包含了大量的主观意识。其实每一种都不是真正的你。龙教授现在的情况其实也是这样,他想尽可能把对河图的理解用另一种形式表达出来。但无论怎么表达,和真实的河图并不可能完全一致。”范剑南苦笑道,“而要命的是,这河图本身就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只要是失之毫厘,就能谬以千里。”

龙歌点点头道,“范剑南才是真正看清楚目前状况的人。这就像是佛经里提到的,不可说,一说便是错。”

“这有什么,我们道家也有:道可道,非常道。”张胖子傲然道,“真当我没念过书啊?”

“对,就是这个道理。道可道,非常道,意即‘道’,可以用言语表述的,就不是永恒的‘道’。”龙歌喝彩道。

“哎,看不出来。胖子这道士,也算是有点道行了。”冯瑗忍不住笑着道。

“所以这河图的破解,恐怕也只能到此为止了。”龙歌苦笑着摇头道,“剑南,我可以把这河图以及其他巫文的解读规律告诉你。但是理解恐怕只能靠你个人了。你能懂我的意思么?”

范剑南微微一笑道,“大概懂了。我现在对着河图,就像是对着一本外文书籍。根本看不懂。你虽然不能告诉我内容,但是却可以给我一本对照辞典。然后,让我自己对着查。”

“就是这个意思。”龙歌点头道。“河图本身虽然深奥得让人无法揣测,但是这些文字符号却是有规律可循的。你借助这个规律,就能够豁然开朗。说起来,这还的全靠你之前总结出来的办法reads;。用这些字符的走向和顺序,来代表术力的走向方位。

也真亏你能够想得到。我尝试了一下,这种方式可以对应大部分的巫文。而这些符号图形则更低等一级,但是所使用的原理也大同小异。我已经把所有的规律都总结在了这本记事本之中。你可以仔细看看,我这么多天的研究也算是没有白费。”

龙歌把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递给范剑南,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种标注,和注释说明。范剑南忍不住有些感动,他知道这是龙歌这么多天来几乎是废寝忘食的研究成果。这一本笔记本上的内容,不知道他要用多少草稿来进行反复推演和揣摩,这才能总结出来。

他只能点头道,“谢谢。龙教授,真的是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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