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妙净乖乖地把小手掌摊开伸过去,那几粒金瓜子冰凉硬实的触感便落到了她手上。很沉,是实心的。

她再次看了看窦诀。

“少当家给你的,你便拿着。”窦诀笑着说道。

真的要拿着?

叫他一声哥哥,她便得了这么多金瓜子。这算是见面礼吧?

这顺风船行的少当家,真的很有钱哩。

窦妙净也算是见过诸多金银财宝的,这点儿金瓜子当然吓不住她。便大大方方谢了,把金瓜子塞进自己的荷包里去。

身后的窦湛终于出声嚷道:“澹台兄你少摸鱼,是不是老早输了?”

“老爷子的棋艺名不虚传,澹台予甘拜下风。”澹台予笑道。

窦诀立即挺直腰背:“予当家的谦让才让老夫有一隙可趁,老夫愧不敢当啊。”没有棋艺也要有棋品,作为行家里手,窦诀对这盘棋的输赢早就有了定论,绝非是对澹台予的抬举。

窦诀爱下围棋,研究这纵横之术数十年,他的棋艺在临安城算是排得上号的。这个澹台予年轻轻的竟然比窦诀还厉害!窦妙净不禁悄悄踮起脚,留意起上面的棋局。只可惜,她真心看不懂。棋路都在他们的胸中,所以棋盘上也就看不到真正的输局。这是高手间的较量。

从窦诀那十分慎重的话里也不难听出,他并非是对澹台予刻意抬举。

窦妙净不由地多看了澹台予几眼。

顺风船行的少当家?

她前世从来没有听说过。

难道,会是他?莫非过几年顺风船行会出事,祸及到窦家?

窦妙净的思绪不小心就飞远了。

窦湛大步流星地过来,看了看棋局,笑道:“棋场无大小,澹台兄别手下留情,该亮亮真本事才对。”

窦诀捋着胡子点点头。

澹台予便一粒粒地把黑白子捡回各自的棋盒里,笑着说道:“那好,这一局老爷子也别对我留情才是。”

“那是那是。”窦诀乐呵呵地说道。

二人又重新对弈,窦妙净听到窦湛长长吁了口气。不禁在心里笑,这个湛叔父,自己怕在棋盘上出丑,便不停唆使人家对弈。

在她走神之际,窦湛笑着轻轻拍打她的额头:“茶凉了,快再去泡新的来。”

咦,听这意思,是要她留在蕉雨台伺候哩!

可是她还要去找窦妙仪呢。

窦妙净只好先去了茶房,吩咐芍月到香雪居说一声,怕是要到下午再过去。自己则坐下跟初儿聊天,慢慢打听着澹台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