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窦妙如心里有了主意,自然是帮着王紫凝唱黑脸,指责窦妙净道:“既然出来了,你也别小家子气。谁生下来就会玩这个,不都是学的嘛!再说你没钱,我就缝了你的嘴,临安城谁不知道咱们窦家就属沛二叔最会挣钱,你手头上若没有个千八百,我们岂不要沿街乞讨去了。”

薛漪也不舍得这么好机会,能跟陈家走得这么近近。怂恿起窦妙净,不带眨一下眼的。笑着道:“妹妹若不够,我这里还有。”说着难得地把她的体己拿出来,让了几两给窦妙净。

众所周知三房的经济拮据,更别提薛漪这个外姓姻亲了,拿得出来的十分微薄。

窦妙净急忙还给她,道:“我没有玩过叶子牌,也不知道有多大,只知道身上带了不足十两的银子,自然怕不够。可看了姐姐的,我就知道我杞人忧天了。姐姐把自己的拿回去吧,待我赢了你就是想拿回去,我也不给的。”

众人都笑起来。

丫鬟就把叶子牌拿出来摊在了席子上。

王紫凝果然很尽心,一把手一把手地教窦妙净怎么打牌,什么时候该出什么,什么时候自己就赢了。没几局,就把薛漪手里的那几两碎银给赢了过来。

窦妙净歉然地冲薛漪笑笑,虽然她不喜欢薛漪,可是薛漪的处境的确很尴尬艰辛,她也有点于心不忍。

薛漪可不敢说她真的心痛银子。自打自己跟了外祖母之后,薛家那面就没有任何银钱上对自己的帮助了。尤其是外祖母在薛家闹了一场母亲那些嫁妆的风波之后,就连父亲这么多年都没有来窦家看她一眼。

这些银子,她从月例里一钱一钱地省下。真的可以说,是从牙齿缝里漏下的财。

王紫凝的眼神却是厉害。一眼就瞧出了薛漪的囊中羞涩。可她却不像方才那样慷慨,也借几个银饼给薛漪做本,而是把牌一扔,说不玩了。

窦妙净与薛漪双双松了口气。

这时,王紫凝一把抓住了窦妙净的手,笑吟吟地道:“我有些内急,妹妹陪我去一趟吧?”

窦妙净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

这种事情不让丫鬟们跟着。找她做个伴是怎么的?她跟她。已经要好到这种程度了吗?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由不得她多想,王紫凝拉了她就走。还趁机对窦妙如使了个眼色,暗暗令她稳住薛漪。

窦妙如心里冷笑。自然就把薛漪留住了,说她方才的那副牌没看懂,让薛漪帮着看看。

薛漪很想跟上去,咬了咬唇。只得坐下,眼睁睁看着王紫凝把窦妙净拉走。转过几棵树就不见了人影。

在外踏青就是有如此的不便之处,内急之事得让仆妇们护着,尽量隐蔽。

王紫凝拉着窦妙净走了很远才停下,窦妙净像四周一看。竟然没有仆妇跟着,心里自然是害怕。

她想挣开王紫凝的手,王紫凝的手劲却很大。她甩了几次都没甩开。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眼下只有她们两个人,窦妙净没有那么耐心与她做戏。

王紫凝嫣然一笑。终于缓缓松了她的手,道:“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有人想做什么。你别害怕,那人说你们认识的,不会对你不利。”

这里不止她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