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严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这个不是你操心的。你尽管放手去办。若办砸了,我就把细雨指给檀是了。”

一旁的檀是始终没说话,骤然听到朱景严点了自己的名字。吓得猛已抬头,直觉地道:“二爷。我可不喜欢细雨。”

还没等朱景严说什么,鹤鸣吼了他一句:“细雨有什么不好,你凭什么不喜欢?”

一句话问得檀是心里很郁闷。

但不管怎么说,二人都是师兄弟,檀是还是扯着他下去吃药去了。韩墨那一脚不轻,若再不及时治疗,恐怕会伤了根本。

等两个徒弟走开,韩墨微微皱了下眉,还是忍不住问朱景严:“二爷,郡王府里已经催了好几遍,您到底什么时候回去?若再不回去,他们恐怕不好交差。”

朱景严斜眼睨他,懒懒地说道:“还早,总得等我手上的伤好全了才成,省得麻烦。那婆子的事情,我还没有好好谢你。”

韩墨一愣,忙跪下道:“二爷言重,但凡二爷吩咐,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我以为我已经够胡闹的了,没成想尚书令家的外孙女更胡闹。还有那个窦妙净,瞧着柔柔弱弱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原来连王紫凝都拿她没办法。这算不算一山更有一山高?”朱景严嘀咕着,想起送给窦妙净的那些东西,很是肉痛,“我的生辰什么时候?”

这话题转得太快,韩墨还在脑子里搜索那两位小姐的模样,这边朱景严已经问起了他的好日子。他急急忙忙地又在脑子里找这个日子,道:“中秋前一天。”

朱景严细长的手指轻轻敲打扶手,嘀咕道:“她家老太爷生辰我可送了一件大礼,还救了那丫头一命。谁知道人家就送了些破玩意儿回来!我这叔叔不能够总做亏本生意呀。韩墨,我们中秋前几天回去吧,到时候我的生辰,要热热闹闹地办。”

看着二爷眯着眼笑起来的样子,韩墨默默地想着,临安城的显贵们要看好自己的荷包了。

“阿嚏!”

窦妙净忽然打了个喷嚏,芍月吓得赶紧过来,殷切地问:“小姐着凉了?”

“没有。”窦妙净揉揉鼻子,终于放下了笔,将抄写的经书墨迹吹干,拿玉镇纸压住,“没纸了。”

芍月笑着把窗户关住,说道:“您昨日才上过街,这会儿再去,大太太恐怕不肯答应。还是过一阵吧,您也好好歇几天。”

抄经书的纸都是窦妙净自己去笔墨铺子精挑细选来的,沅大太太说那样有诚意。

她点点头,伸了个懒腰,关照芍月过一会儿将抄好的经书仔细收到匣子里。外边天色幽暗,夏日里太阳沉得晚,这个时间她已经吃过了晚膳,给周老太太请过安,回来抄了一页经书了。若搁到冬天,她怕是早就歇在被窝里了。

来到栏杆处,窦妙净一面揉捏着肩膀,一面往下看,瞧见从门口奔进来两个人。自然是窦芷跟梅姑,这两个三天两头往云露居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