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走后,窦湛毫不吝啬地感叹道:“小丫头长大了?我都快不认得了。”

窦妙净偷偷地想,在前世跟窦湛说的话,一辈子加起来都没有今世这些日子的多。窦湛以前又对她了解多少呢?只是因为她在逸风筑走得勤快了,才对她稍加改观。她大言不惭地扬起下巴,骄傲地说:“您瞧好了吧,后头我还叫您刮目相看呢!”

澹台予抿着嘴笑,一副欣慰的样子。

他总是话不多,可脸上的表情却总随周遭的事物变化。窦妙净也不知道,为何在禅室里,澹台予却对她絮叨那么多话。如今想起来,她都已经记不清他到底说过些什么了,只是心底下对他的那种警惕与害怕,一直滋生着,难以消除。

窦湛被人称笑面虎,看着人畜无害,肚子里都是折磨人的坏水。此刻听了她这话,气定神闲地吃了一大口甜瓜,咽下后,慢条斯理地道:“这样说来,你没什么事求我咯?哎呀我也吃饱了,明月你快收拾一下,我回去晚了,青萍又该唠叨了。”

明月低头笑,就看到窦妙净“啊呀”地叫了一声,蹭到窦湛身边,讪笑着帮他捏胳膊,道:“这天色还早嘛,湛叔父这么早回去做什么?青萍管束下人可以,哪能管到您头上去。您再歇一歇,刚才举着甜瓜累了吧?我给您松松筋骨,回去就好睡了。”

“噗嗤”周云裳从来没见过二小姐这么狗腿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窦妙净瞪了她一眼,再看窦湛一副享受的模样,可是嘴巴跟蚌壳似的撬不动,忍不住道:“湛叔父您是长辈,不会真跟我一个小辈一般见识吧?”说着嘴巴一嘟,拉澹台予下水,道,“予叔叔您来评评理,湛叔父是不是太过分了?”

“哈哈哈哈……”窦湛朗笑出来,揉了一把窦妙净的脑袋,道,“看不出来,你这脑袋瓜子还真有那么点做买卖的料子。我先前还想,沛二哥能答应吗?莫不是存心想看你出丑。如今看到你这副牙尖嘴利,我们都白担心了。”

窦妙净弱弱地道:“您担心地没错,我笨着呢,所以不就来求教叔父您了吗?我二叔他就是想看我出丑,可我不想出丑给他看呀!”说着招招手,让周云裳把那几本账本拿出来,递给窦湛道,“我一直随身带着,就想什么时候碰到可靠的人,可以向他求教。”

“你倒是会顺杆往上爬!”窦湛撇撇嘴,像是不耐烦地翻了几页,就丢开了,道,“光理清楚这些够什么用?你会看账本,也不一定懂账本,老账房手里那点活计,没有点火眼金睛的本事,怎么看出门道?你予叔叔家里可是我们大未的大商户,光一年的税银都够我们窦家吃喝好几年的了,我这岂不是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你不如去求求他,看他会不会亲自教你。他可是顺风船行的少东家!”说着话的人,突然朝澹台予眨眨眼,很是暧昧。

澹台予忍不住笑,可他本身就不是会戏弄人的人。摇头道:“船行是船行,规矩人家的那些庶务,我真的不懂。”

原本还被窦湛说得吊着一颗心的窦妙净,轻松地舒缓了一口气。她还真怕窦湛把自己推给澹台予,到时候可就真不知道是应好还是不应好了。

窦湛原就是想借澹台予的嘴抬一下自己的门面,这话当然很高兴,嘴上很是苦恼地道:“看来谁也不要你这个笨学生,我只有勉为其难,教教看了。”

※对不起大家,最近有点事更新不是那么好,很惭愧。可能还会有段时间这么不正常,大家如果等得不耐烦的,可以隔一段时间来看,那时候就能攒一定字数看了。非常抱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