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不敢。可这算哪门子郡王爷要管的闲事啊?!

窦妙净哭笑不得。只得说道:“行叔叔,您可能不知道。我家里。是想为我招赘的。”

这话还是他头一回听说。朱景严脸色一变:“胡说。好男儿岂肯入赘,但凡入赘的,大多是看上你们窦家的家产了。”

“就是要看上我们家家产才好啊。”窦妙净笑了笑,眼里却有些悲凉。

朱景严沉默了,似乎有点生气,背过身不说话。

良久,窦妙净觉得气氛有点怪异,只好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行叔叔,您要是再不说话,我就去换衣裳了,麻烦您出去一下吧,顺便把细雨……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朱景严猛一回头拉进了怀里。

她忘记了心跳,觉得浑身的骨头像是被定住了,只能像快石头似的不动不动不动。

朱景严也许久没有说话。

其实,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转头就抱住这丫头这种举动,完全就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他在干什么?吃人家豆腐?

呃,他得好好想想怎么收场才好。

窦妙净的胳膊都酸死了,她想动一动,可是怕朱景严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但屁股是真疼啊,维持着一个姿势坐上小半个时辰,她快僵住了。最后只能忍不住稍稍挪了一下。

“不许动!”抱着她的人立即出言喝道。

窦妙净一愣,只好放弃了。

“行叔叔……能先放开我吗?”这样真的不好。

朱景严好像在跟自己较劲:“我要是不放呢?”

“……那您怎么样才肯放?”

他怎么样都不想放。他不想让谁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包括这丫头。

“妙净,我说个事,你能同意吗?”心里仿佛有天人交战,朱景严憋了半天才吐出这句话。

窦妙净皱眉:“什么事?”

“你把眼睛闭起来。”

“啊?”

“闭起来!”

“能不闭吗?”

“不能。”

“哦——”

窦妙净现在好希望自己会遁地之术,这样一跐溜就能不见了。可眼下,她只能乖乖闭好眼睛,把全身的感官放到最大化。要是朱景严胆敢乱来,她不介意让他变成朱公公!大未皇帝,谁爱做谁去做吧!

脸颊旁一阵清风刮过,窦妙净明显地紧张起来。咦?可是为什么还会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一炷香过去了,一盏茶过去了……

朱景严你到底要干什么?!

窦妙净等不及了,豁然睁开眼,哪里还有朱景严的影子。

她急忙站起身,要不是看到细雨跟和风站在那里一脸忍笑的模样,她都要怀疑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朱景严根本没有来过。

“你们……”她很生气,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来不及脱下细雨的嫁衣,就跑了出去。

“二小姐二小姐……”和风与细雨刹那变了脸色,急急忙忙追出去。

窦妙净一路跑回自己的厢房,“哗啦”一声就把门给栓上了。跟上来的和风跟细雨急得不得了,连才出现的周云裳都拉过来问:“二小姐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了窦妙净?

周云裳一脸莫名其妙。细雨只好对和风说道:“你快回去,这事儿谁惹出来的找谁,咱们可没这本事降火。”

“二爷也真是的!”和风恨恨道,只好先跟细雨离开了。

那几句话飘到窦妙净的耳朵里,她只觉得自己连脚底心都发烫。摸了把脸,却是湿的。

她哭了……

她为什么哭?

心里鼓鼓的,像是委屈,也像是得不到发泄而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的脾气。她到底怎么了?

“可气可气可气!我再也不要理朱景严了。”她踢床板,踩地砖,捶桌子,仿佛要把心里那鼓鼓的情绪全部排泄干净。

可是,无济于事。

她就像是一只找不到路飞出去的小鸟,在屋子里到处乱转。

最后,才从镜子里看到那一身大红的喜服。

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于是赶紧脱下来叠好,换上自己的衣裳,唤了周云裳进来。

周云裳进去的时候,只看到自家小姐趴在桌子上,瞪着那套喜服,像是要把那团大红的颜色瞪穿。

“二小姐?”她轻轻地叫了声。

窦妙净“嗯”地应她,将放了衣裳的托盘拨过去,扭开头说道:“去,送到细雨姑娘房里。”

“是。”周云裳还是有点云里雾里,这身喜服为什么会穿在她家小姐身上?她家小姐在细雨姑娘的房子,到底遭受了什么?

直到细雨成亲那日,窦妙净的心情都没有一点见好。

送亲的事情,自有刘嬷嬷这一把手全权安排,窦妙净只肖露面对人笑就可以了。何况细雨在这里没有亲朋故友,自然也没人送嫁需要她周旋。所以炮仗放过,鹤鸣喜气洋洋地前来接亲时,她也没有再见到朱景严。

细雨被花轿接走后,她拉了周云裳来问:“没有看到郡王爷吗?就鹤鸣来了?”

周云裳古怪地看她:“小姐,您没事吧?细雨姑娘成亲,不是鹤鸣来接吗?什么时候成郡王爷了?”

“哦——”窦妙净恍然。

对啊,关朱景严什么事?他可是堂堂郡王爷。

她还有点茫然,澹台予跟窦湛两个,穿着簇新的衣裳就进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