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叙脸色发青,何谭看在眼里,轻抿了口热汤喝,慢悠悠把话说开:“当时我跟着你们上了楼,眼看着何润走了,我就知道何风终于是忍不住了。何风垂涎你很久了,要不是我压制着,他早就蠢蠢欲动了。那时何润正好要在爸面前装好人,就拉拢他,帮助他得到你。”

其实在给何叙下药这件事上,何润并没做什么。他只要站在何风背后,何风就有胆量敢对抗何谭。何谭这些年护着何叙,除了何叙,家里上上下下都知道。

“我在屋门口看见何风拿出了一个盒子,想要在你身上招呼。等他过来关门,我就打晕……”

“爸爸。”涂涂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何谭下意识回头看过去,却被何叙抓住了手腕,一回头看见何叙满含怒火的眼睛,他的心往下沉了沉。

可他还是坚定地道:“对,那天其实是我。我以为你知道,后来再见面才发现你恨的人不是我……”

啪——

何叙收回手,气的整个身子都在抖。他从来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何谭,会是谁都好,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换个人恶心。

可是何谭不一样,天下只有何谭不一样啊。

何叙为他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震了震,不愿在此地多留,大踏步向外走,抱起呆住的涂涂推门出去。

他拦了辆车,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孩子敏感的很,感受到何叙周身的愤怒与伤心,也不吵不问,安静的趴在何叙肩头,小手紧紧抱着何叙的后背,想要给爸爸一丝温暖。

涂涂不明白爸爸跟大爸爸为什么要吵架,虽然大爸爸有时候瞧起来是凶了点,可是只要一直撒娇的话,大爸爸什么都会答应的。大爸爸还是很温柔的爸爸呢。

咬住小指头,涂涂想着该怎么给大爸爸美言几句才好。爸爸生起气来,很可怕。

*

“怎么不追?”吕温恨铁不成钢地推何谭。笨死了,这个时候不管何叙怎么发脾气,难道不应该追上去任打任骂?人在情绪失控的时候,反倒是最容易接受一个人的时候。

他今天答应了带狐狐请假出来玩,顺道也把涂涂带过来了,刚进饭店,就看见何家两兄弟坐在里面。

“这个时候不能追。”何谭身子绷得很紧,仿佛只要一碰就会碎掉。他咬牙道:“我要是追上去,就是逼他在孩子面前奔溃掉,等他清醒后肯定会更恨我。”

吕温瞪了他一眼:“不傻么?看情况,你是把真相跟他说了?”

何谭点头。

“还是傻,干嘛要说出来,直接让他误会是何风不就得了,反正何风应该也不会出来辩白了。”

他不需要何风替他担着罪名,在何叙的心里,恨的爱的最好都是他。

“何风怎么了?”

“你还没收到消息?”吕温问。

何谭掏出手机,果然看见上面有未接来电和信息,他打开信息,是手下人给他发来的消息,何风吸毒过量已经神志不清,被送到戒毒所了,没两年出不来。何风还没吸毒到这种地步,肯定是何润下的手脚。

可是何润怎么着也不该逼得何风疯掉,他还指望何风帮他在何中面前表演兄友弟恭呢。

吕温笑:“是不是觉得奇怪?何润居然会把何风弄的疯掉,而且下手这么快。”

“是挺奇怪。”

“给你,自己看。”吕温从手机里把视频打开,丢给何谭。视频里,何风在打麻将,额头上都是细汗,桌前的筹码已经空空如也。过几分钟,何风跟赌场的人借高利贷,弄来了整整一箱子的现金。

虽然整个视频没有声音,而且只有何风的脸能够看清楚,但也足够了,足够何风身败名裂。这段视频上传不到半个小时,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

生意人最忌讳失信、赌博、吸毒,凡是染上,哪还有好。不但自己输钱,别人也不会再愿意跟其合作。

何谭没耐心把视频看完,丢给吕温:“哪来的?”

“除了各大被何家打过招呼的网站,所有小网站几乎都放了,专业人士的手笔。”吕温叫来冰淇淋分散狐狐的注意力,有些话还是不要让孩子听见的好。“你猜是谁这么恨何风?不过可算是给你造福了,何风进了戒毒所,何润就单着了,他跟你旗鼓相当,你要是能把小叙拉拢到你的战线,肯定能你爸面前落个好,说不定他一高兴,就把家产给你了。”

“我又不是何润,还需要逗他高兴?”何谭脸色不好。

吕温失笑:“想去就去,估计这会能到家。你把他拽到楼下说话。”

“我知道。”何谭情绪仍是不怎么高。

“那你怎么还不去,我跟你说。一个想要在情场得意的男人最不能要的就是脸面,”吕温敦敦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