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何叙叫的没什么底气。
但是出乎意料的,何中没有骂他。“你看见小风了,没有受伤吧？”
何叙心中一暖，感激不已：“我没事。”
“你跟小风的事，我多少知道些。”何中见何叙瞬间脸色发白,叹口气宽慰道：“把你接到何家，没能好好照顾你，是我的错。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不让你受到伤害。”
何叙沉默。何中叮嘱几句注意身体的话，就往外走。等他走到门外，何叙却又追出来,问他：“爸，要是四哥的事情,跟二哥有关系呢？我去对付二哥，您会伤心么？”
“以前会。现在不会了，小润他……”何中勉强地勾了勾嘴角，大踏步离开。以前他最看不上的孩子就是何叙，倒不是因为何叙平庸，而是因为何叙爱隐藏自己，不肯积极表现。他不喜欢不思进取的孩子。
可到了此刻，想获得平凡的何叙，并没有背叛他。反倒是他看好的四个孩子，一个只愿意跟着他混吃等死，一个从小就跟他不对脾气，还有两个，竟然在算计他的钱财，在对自己的兄弟出手。
或许有个平凡的孩子，才是最好的。
*
在几个G的照片中，何叙费了大半天的功夫，趴在床上把可疑的地方找了出来。何谭指挥涂涂端茶倒水，他自己则给何叙捏肩捶背。
“这两张有什么可疑的？”
何叙把笔记本放到何谭腿上，让他仔细看清楚。何谭派人盯着何润，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何润做出什么奇怪之举，何谭肯定能瞧得出来。
“年前见供货商很正常，到年末要给供货商们包红包，是惯例了。”何谭不觉得有什么可疑之处。
“看仔细。”
“……我知道了。”是供货商的问题。何家私房菜和几个蔬菜供货商长期合作，基本都是熟面孔。可是，今年何润见得几个供货商，有一半都很面生。
有三个人是前年换下来的，两个人是今年换了的。五个供货商不是他们长时间合作的对象。
何谭问：“你怀疑这些人？”
“我猜的。我看过饭店的合同，如果是半年以上合作商的话，是要到年末一次性结清钱款。何润是不是要在这几天，动用一大笔巨款，给这几个供货商？”
“放心，我早就派人盯紧了饭店的收支情况，要是超出的多了，我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不会让他卷钱跑掉。”
何叙笑：“我才不担心，爸已经盯上了他了，还能让他出什么幺蛾子？”只要他稍加提醒，何润毕竟还年轻，斗不过老谋深算的何中。
“对了，爸那边有进展么？”何叙问。
“有啊。”
“什么进展？”
何谭往下捏了捏何叙的屁股：“不知道，不过你没发现，爸的脾气今天特别臭么。很明显，是何润气的！”
何叙很想问问，何谭有什么脸说这个。何中过来骂人，难道不是被何谭气的！
两人昨天彻底打开心扉，加上滚床单的效果推动，正是亲密的时候。何谭腿伤不能动，何叙屁股疼，也不能随意走动，两人在一张床上躺着也不嫌挤，亲亲密密地说着话。
重点讨论当然是涂涂，还有那个没出生的椭圆球。可惜何谭看不着何叙肚子里的那个空间，他伸手摸，脑袋枕在何叙肚子上听，想法设法的要感受到椭圆球的存在。
何谭接受涂涂和椭圆球的速度，快的超乎何叙的想象。同时，何叙也为何谭的态度感到高兴，没把他当做是怪物。
倒是把涂涂给闹糊涂了，不明白两个爸爸在说什么椭圆球弟弟。他弟弟难道是个球，还是个蛋？
“原来那些蔬菜是这么种出来的？”何谭讶异不已。
“嗯，以后等空间变大了，我多种点蔬菜，跟你合作。”既然已经和好了，何叙也就不再扭捏。
不过心里亲近是一回事，身体亲近是另一回事。他承认，跟何谭做那种事情，他不恶心，可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迅速接受，甚至喜欢上。
他只是因为怀孕，欲/望比较大而已。不能说，他的身体就已经接受，或者说喜欢上了何谭的身体。
两码事！
“你怎么突然脸红了？”何谭把人往自己怀里拉。
何叙挣开他，喊住要往外跑的涂涂。小家伙在病房里闷一两天还好，住久了，就总想往外跑。他让涂涂自己看漫画书，不许乱跑。
涂涂看了会，举着书要往床上爬。病房的床要高些，涂涂每次爬都要费好的力气。
“爸爸，弟弟还是个蛋，谁在孵蛋啊？”
何叙掏耳朵：“你说什么？”何谭则淡定的多，拽住小胳膊把涂涂拉上床，护在自己的身后。果然下一秒，何叙就要拍涂涂的小屁股。
有大爸爸撑腰，涂涂化作疯狂小家伙，在床上本就不多的空地跳来跳去，一会扑在何谭怀里，一会蹦来蹦去，兴奋了好一阵。
小孩子的精力毕竟有限，过了会便沉沉睡去。
“涂涂今天很高兴。”何谭把涂涂放到两人中间，他自己只有半个身子在床上。要不是伤腿动不了，他就下床就孩子舒舒服服的睡了。
何叙爬起来，扫了何谭一眼：“谁知道他怎么突然就高兴成这样。”孩子最敏感，他与何谭之间有什么变化，涂涂能感觉的到。虽然涂涂总跟他嘟囔何谭笨，又好欺负，可心里还是希望他跟何谭感情好吧，毕竟他与何谭是涂涂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