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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有大丧,先皇下葬当天,京城的寺庙道观各击鸣钟三万杵,响遍了京城及京郊之地,丧闻传遍各州县地,使天下咸悲,百姓跪地痛苦叩首,以示尊崇。

帝崩,民间禁止喜乐三月,长乐镇各处挂满了写着奠字的白灯笼,远远看去有些渗人。

天家的事,民间少有传阅,但先皇突然驾崩的因由还是悄然在长乐镇传起来。

“听说是太子以侍奉汤药弑君,差点就登上了皇位,是五皇子景王带兵围剿了。”一人说,

“我也听说了,我那七大姑的表舅的姨生的闺女就在宫里当宫里的,说太子被抓住了,太子府的妃嫔都自尽了。”另一人接话。

“真真是天家无情,你说都是太子了,迟早还不是他的,犯得着以身犯险?”

“呔,莫说天家,这大户人家里,争产的还少了?谁都想坐那位置,我看呀,太子是等不及了!”

“啧,你们是有九个脑袋还是咋的,还敢议论皇家事,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有人低叱一句,那两人才闭了嘴。

过了一会,又悄声说起:“也不知新皇会是谁?”

“管他呢,谁当皇帝,咱老百姓都是一个样儿的,吃得饱穿得暖足矣。”

“那是那是。”

王元儿呷了一口茶,心中百感交集,想不到这先帝还真是和前辈子一样,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杀了。

也不知还是不是景王登上宝座?

“王姑娘,这是货款,你点点。”余掌柜将一个钱袋子递给王元儿。

王元儿连忙起身接过并道谢,经了好几次送货合作,她和余掌柜也比较相熟了。

余掌柜走近两步压低声线说:“王姑娘,这上头争得厉害,一切未成定局,这段日子宵禁肯定会戒严,没啥事就莫要出来走动了,尤其是晚上。”他一边说,一边以手指指了指天。

王元儿也不是笨人,听了这话心中自是一凛,他的意思不就是说争皇位的白热化么?

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警醒些自是没错的。

这都是提点了,王元儿对余掌柜深深的一施礼,回去自是警告约束自家姐妹一番。当然,阿爷阿奶那边也递了话去,二房的人,自是他们管着好了。

果然,这天不黑,长乐镇就开始戒严,宵禁之时,这巡逻的衙卫都多了起来,王元儿甚至在深夜之时听到急促的马蹄声跑过。

戒严的日子,使得长乐镇有些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的感觉,各种消息如雪片传出,一时听说哪里死了一庄子的人,听说哪个大户被灭门,又听说哪家小妾是细作,总之,火是越烧越烈。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六月初二,长乐镇解严,恢复以往的轻松繁华,有消息传来,五皇子景王得民心,仁德有嘉,被百官推上帝位。

建和三十年六月初六,新帝登基,受万民敬仰,大赦天下,尊先皇号为德,恭,示为德恭帝。

新帝即位,经百官朝臣集议,改建和年为景平年,以明年为景平元年,新帝是为景帝,朝代交替,天下局势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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